裴婼又说了些细枝末节,不过与残害龙嗣谋害宫妃相较而言较轻了些。
德妃半信半疑,“裴姑娘,此事可大可小。”
“是,娘娘尽可考虑考虑。只是如今华清候府处境艰难,娘娘总得顾及母家才是。”
说到华清候府,德妃又是一阵感伤。
裴婼怕温氏起疑没再多待。
走出含春殿,裴婼深吸一口气,她不怕德妃不作为,失去骨肉的痛不是人人能忍,她只是怕这事憾不动季贵妃。
要是这事不成,她还得想其他办法。
她今日本可以不跑这一趟,若是时夫人信了她,那她的目的便也达成了,可她心中始终不安,仿佛这些事情径了自己手才是彻底定下来。
“走吧。”裴婼对立在门外的绿衣说:“我们还有事要做。”
--
回到林光宫,温氏果然一脸怒气,“你去哪了,这宫里是能乱跑的地吗?”
裴婼便拉着她的手撒娇:“娘亲,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实在是宫里景致迷人,不当心就走远了。”
“尽给我惹事。”温氏瞪她一眼,“快坐下吧,季贵妃快来了。”
林光宫里有处花园,比起御花园逊色了些,不过接待长安女眷还是绰绰有余。
裴婼坐定,抬眼看这一园的贵妇人与姑娘。
不过简单一扫,就与上座的花夕棠对视上了,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她的不善。
秋嬷嬷说得真不错,这季贵妃还真是把花夕棠当成了上宾。
裴婼瞬间明白了温氏此刻脸色为何不佳,莫非她不在的这段时间,母亲已和花夕棠说上话了?
“娘亲,花先生也在呢。”裴婼用手肘碰碰温氏,低声说。
“我看得见。”
“你们说过话了?”
“她怎么会和我说话。”温氏轻哼,又转过头来,“你知道了?”
裴婼点点头,没有否认,亲昵笑道:“是,娘亲您怎的还想瞒我呢。”
“倒也没想瞒你什么,只是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不知为何她还是拘着不放,都这么大人了,有什么过去的。”温氏朝花夕棠方向看过去,“苦的还不是自己。”
裴婼听得母亲这话中还有几分怜惜,不由更喜爱,抱着她的胳膊蹭,小心建议:“娘亲,不若宴席结束你去找她说说吧,我觉着这花先生就是有口气在胸口里憋着呢,说清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