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婼茫然抬头。
“你若是想学,我那里倒是有几间布庄,你挑个空子去看看。”
“娘亲,我不是想学,只是咱们家就靠爹爹的俸禄和你的铺子哪够啊,我们得想些办法才行。”
温氏听完,呆了一会。
婼婼的觉悟竟然这般高了?连裴玦都没有关心过这个问题,如今从女儿的口中听到了?
温氏想不通,然后就想偏了。
学院里头什么人都有,莫不是有人与她说了什么,这孩子开始担心自己的嫁妆?
“婼婼,你老实和娘亲说,是不是有人与你说了什么?”
“没有啊,谁能和我说什么?”裴婼不解。
温氏半信半疑,道:“总之,你就放心好了,我们婼婼的嫁妆娘亲早就准备好了,不会少的。”
裴婼:“……”
“娘亲您胡说什么,我没有说这个,我是认真的。我看胭脂铺子就极好,贵女们的银钱好赚。”
“当真?”
裴婼重重点头:“真的真的,千真万确。”
她今日回来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件事,长安城里常氏一家独大,确实需要个对手来压压它的劲头。
她在长安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哪家铺子姑娘们爱去,哪家铺子赚钱最多,她心里门可清着呢。
温氏见她兴致上头,也不再疑惑,拿了块糕点递给她。
“你不用过多操心,就算你爹不当官了,咱们家也不会倒的。”
“啊?”
“娘亲之前未与你说过吧?你外祖母祖籍西南卫阳,在当地是有头有脸的大户,这么些年来一直很照顾你外祖母。是以你舅舅不过个闲散小吏却一家不愁吃穿。”
裴婼再次惊讶,那块来不及吃的糕点被重新放回碟中,“外祖母的外家?那与我们隔了那么远,也会照顾我们吗?”
“那是自然,你舅姥爷从小疼爱你外祖母,你外祖母又是独自嫁到长安,他不照顾谁照顾。”
“舅姥爷……”裴婼想着想着就觉得不得了,“那舅姥爷家该多有钱啊!”
温氏笑笑,“是,是你想象不到的富有。”
“娘亲你与我说,舅姥爷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你哪管那么多。”温氏说道,“总归不是偷来的抢来的。”
裴婼听完,沉默了一会。
“不行,娘亲,舅姥爷家是舅姥爷家的,我们还是得靠自己。”
“好好好,都依你,你想做便做,需要多少银子跟母亲说就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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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裴婼没有睡好,满脑子都是开铺子、赚钱,以至于第二日上学压根什么都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