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那不就是宁梧洗的娘亲?
裴婼福身,应道:“是。”
她后来问过温氏, 才知道原来宁梧洗的父亲几年前战死, 独独留下妻子两人。温氏也说, 宁王府大少夫人是个刚烈的, 不和离不改嫁,甘愿一生守寡。
裴婼向来敬佩这样的女子。
候明珠唇角微抿,体态大方, “梧洗这孩子爱胡闹,给裴姑娘添麻烦了吧?”
“夫人多虑了,梧洗可爱懂事又有趣,不添麻烦。”
“那便好,院子里头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世子和裴姑娘了。”
侯明珠朝宁暨点了点头,随后离去。裴婼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怎么了?”宁暨微微道。
侧门外裴家的马车已经被车夫牵了过来,裴婼将视线从侯明珠身上移回来,指了指马车,“没事,那我走啦?”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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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几天,发生了件大事。
上头对林家的处置下来了,林家一家被抄,男丁秋日问斩,女眷流放千里,而且连着长安城好几个高官受了牵连,这事撼动了整个朝堂,好几日不得安宁。
长安城里也到处议论不停,都在唏嘘怎么那么大一户人家,上头还有贵妃太子,现在说没就没了,纷纷感慨时局易变。
可林家到底根底不在长安,这事过了几日就淡了,没人再记起。
裴婼那天晚上特地问了裴国公,“爹,季贵妃如今怎么样了?”
“想来圣上对季贵妃还有几分情意,只是夺了贵妃称号,贬为贵人,还是住在原来的宫里。”
“这样啊。”裴婼有些失望,林家这么大一件事她居然还能安然无恙,凭借她的手段日后东山再起不是不可能。
“那林采儿呢?”
“至今未见踪影。”
裴婼没再问了。
她最近听人议论起这些,总有种事不关己的感觉,也不知是她没插手的原因还是近日忙到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事情。
她上半晌要去上学,下半晌去自家的布庄转悠,晚间也不闲着,既要复习功课又要回忆布庄掌柜与她说的经营要点,一日下来非常充实,哪还腾得出时间去思考那些。
林家渐渐从人们嘴里离去,而百姓们新起的话头里都离不开武试。
近几天长安城里非常热闹,武试在即,各地通过乡试遴选的学生纷纷来了长安,
而裴婼在布庄的时候就常听到宁暨的名字,看来大家对他的期待更甚参与考试的学子。
武试一共举办三日,玉山书院虽没有武学子,可也跟着休沐三日,学生们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