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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婼时常想,自己上辈子真是太混了,一天天的都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每日睡到日上三竿, 醒了就吃吃喝喝玩玩,没有朋友没有目标, 能回想起来的正经事寥寥无几。

    她恨萧章远吗?

    应该是恨的,不过恨意已经没有原先那样激烈了。

    她现在过得很好,学会了很多,成长了很多。

    只是, 该报的仇还是要报。

    裴婼整理好最后一笔账单, 将账本放好, “陈掌柜, 那我先回去了。”

    陈掌柜从层层叠叠的布匹中探头, “哎好。”

    主仆两人走出布庄,裴婼仰头看, 日头尚高, 应才申时过一点。

    申时, 之前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在璃院。

    裴婼闭着眼睛, 几缕阳光洒在脸上,温暖安逸。

    还是活着好。

    “姑娘,今日时日尚早, 您要不逛逛?”绿衣说着。

    “小丫头片子,是你想逛了吧。”

    绿衣嘻嘻笑。

    裴婼心情好,脚步松快,“走吧,给娘亲买些蜜饯带回去。”

    买完温氏喜爱吃的蜜饯,主仆俩打算打道回府。

    刚一出门,绿衣就突然看着前头说:“姑娘,怎么前头那么多人?”

    不远处围了好些人,隐约还听到小孩哭闹的声音,裴婼把手里那袋蜜饯递给绿衣,向人群走去。

    绿衣在身后追着:“哎姑娘……”

    裴婼在外面看了看,心内一惊,怎么是宁梧洗那个小屁孩?

    小孩哭闹的动静是另一个小男孩发出来的,小男孩身边还蹲着个妇人,一边安抚一边责骂宁梧洗,“你是哪家的小孩,怎么这么顽皮,撞伤人了还嘴硬!快把你家人叫来!”

    小男孩膝盖处擦破了皮,此刻被妇人撩开了来,暴露在日光下。

    宁梧洗叉着腰,嘟嘴,满脸写着不爽。

    “怎么不吭声了,别不是没父母吧,我告诉你这可不行!”那妇人上下打量宁梧洗,最后目光落在他腰间的一块玉佩上,“没钱就用你这块玉佩赔!”

    裴婼不再看,挤进人群蹲下来,“梧洗,怎么了?”

    宁梧洗见了熟人眼泪立马下来,扑进裴婼怀里,头低低埋着,但仍倔强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