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身边的李嬷嬷适时接话:“是啊,阿恒办事老太太您还不放心吗?”
“不过也是我不好,先前没有与婼婼说清楚。昨夜我屋里熏香没了,恰好让阿恒临时买了点回来,阿恒便与我提了一嘴,说是璃院叫他过去问了话,婼婼可是对咱们的采买价格有疑问?”
裴婼听完不觉深深认同了张嬷嬷的话,不要与侯明珠对上。
也许在老太太看来,这些事都是巧合,可又怎么会如此巧合?她一天之内干了什么侯明珠居然都了如指掌。
屋子里几人都朝她望了过来,裴婼只能笑笑,先说了一句:“大嫂消息真是灵通。”
然后在侯明珠微变的脸色中继续道:“昨日绿衣告诉了我她当时买米的价格,我便惊了一惊,那价格可比我们府内的价格还要便宜三十文呢,后来一时好奇便唤了阿恒来璃院,这事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想着后面寻了趟再问问大嫂来着,不料大嫂倒是先提出来了。”
侯明珠微咳两声,已有些不自然:“是呢,所以方才才说了是我的错,咱们府里来往交易的都是老商户了,就拿吴氏来说,吴氏哪次给我们的米不是当季新米,质量都极好,几文钱而已也算不得什么大钱,这事原先也与老太太提过的。”
“不过要是婼婼先来问过我,也不至于闹出这样的乌龙,不知道的还以为婼婼新来,欺负府里的管事呢,面上伤了面子,底下又伤了感情。”
裴婼轻轻扯了唇角,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老太太都同意的事,你这样查下去不就驳了老人家的面子吗?你遇事又不知轻重,平白伤了下人的感情。
首位上的老太太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听着俩人说话不言一语。
裴婼思衬片刻,朝老太太开口,语气柔软还夹杂些委屈:“祖母......婼婼不知这事.......竟这般严重吗?我就问了阿恒几句,当时璃院许多人都看着呢,我没想欺负管事,再,再者,我昨日才发现的,正打算去请教大嫂来着......要是早知道祖母已经同意了,那婼婼怎么还会多插手,不过是心疼世子与将军好不容易在外面挣的战功.......”
裴婼倒是从来没有这样虚假地说过话,不过以前老爱跟裴国公与温氏撒娇,知道怎样的语气,怎么的话能让人心软。
果不其然老太太已经缓和许多,“好了好了,怎么还哭上了,婼婼如此为了王府是件好事,不过你大嫂也说得不错,不懂就问,不要自己偷偷做事。”
“嗯,婼婼以后定然知晓了。”
“明珠你也是,明知婼婼第一回 管事都不与她说清楚,你也有错。”老太太厉声道。
“是,媳妇认罚。”
裴婼看一眼端庄自持的侯明珠,知道今日开始,俩人只能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了,或者说,她一直如此,不过今日趁这个机会捅了开来。
她实在好奇,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哪里惹了她不快?
难不成是想让侯明琪嫁入王府,却被她半道截了胡?心生怨气?
这么一想,好像还真想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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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暨今日没有出门,因此裴婼回来的时候人还在。
可裴婼刚刚受了侯明珠的排挤,哪还有什么心情去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