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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姝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何会这样,似乎是积攒了多年的委屈突然迸发,又像是因为情郎的怀疑感到心中酸涩,两相叠加下,情绪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便要喷涌而出。

    “我骗了你,你知不知道?”谢姝月步步紧逼,嘴角扯出了一个冷淡的笑,那是殷玄铮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表情。

    “我的身份是假的,我根本不是什么医馆之女,薛掌柜也并非是我的亲戚长辈。”

    “矜矜……”殷玄铮顿时慌了阵脚,下意识地想要抱住谢姝月安抚她的情绪,可却不知谢姝月哪里来的力气,一把便推开了殷玄铮的怀抱。

    虽然她在笑,可是那双眸子里却满是哀伤,伸手又扯下了身上厚重的披风,上好的淡绯色流云缎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上面用细密的金线绣着繁复的纹样,比殷玄铮曾经设想的还要妩媚无双。

    “我的喜好是假的,其实我最喜欢这等华丽富贵的打扮,之前穿的破旧朴素,不过是在你眼前做戏罢了。”

    不知何时,谢姝月的眼眶已经盈满了泪水,看着慌张无比的殷玄铮,又勉强扬起了一个笑。

    “如果我愿意告诉你事情的真相,那你愿意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殷玄铮张了张嘴,内心理智与情感无比焦灼地对峙着。

    正是因为事情的特殊性,知道的越多便越是危险,所以他一直咬着牙不说,可眼下这等情景,他又如何狠得下心再去对谢矜扯谎。

    “公子。”

    原本一直在楼下等待收网的凌轩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隐晦地指了指楼下。神色凝重地出声道。

    殷玄铮见状,皱了皱眉,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好时候,只得帮谢姝月又披上了披风,柔声道∶“我先让人送你回家,我明日一定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全部告诉你,好不好?”

    “不必了。”谢姝月垂了垂眸子,低声道∶“一会薛掌柜会送我回去的,马车已经等在了外面。”

    “矜矜。”殷玄铮心中一片慌乱,拉过谢姝月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侧,如同臣服的波斯猫一般轻轻蹭了蹭,语气中都带上了一丝恳求∶“矜矜说过的,无论如何,都会怜我三分,对吗?”

    大雨依旧倾泻如注,夜风带着丝丝凉意似乎要渗进骨子里,谢姝月记不清自己是如何答应的,更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走出赌场的大门的,依稀见似乎看到了大厅有人被金吾卫带走,又似乎看到了谢轻寒难以置信地向自己走来。

    直到被领上了马车,意识似乎才骤然清醒。

    没有像之前得知她去逛花楼时的愠怒,谢轻寒只是沉默地用准备好的干燥披风将谢姝月裹紧,眼中划过一丝不忍,声音干涩道∶“以后不要再去这种地方了,即使你做出再多出格的事,婚事也不会退的。”

    谢姝月靠在车壁上,没有对此作出什么解释,抬眼问道∶“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了吗?”

    “明空大师曾卜出一卦,东南谢家崇宇元年所生之女为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