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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知不是那等滥情之人,谢矜也并非愿意为了天家富贵而愿委身之人。因而对皇后的这番说辞,他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起身道∶“既然谢家女今日不在,儿臣还有事,便不多打扰母后了。”

    “铮儿,你既是太子,便早就应该知道,过分痴情和过分滥情都不是什么好事。”

    皇后的语气平淡劝解道,殷玄铮闻言却并未回头,只是脚步一顿,置若罔闻地从清梧居中离开。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将这番话记在心上,直到回到自己的寝宫中,皇后今日所说之语还是在他的脑中回荡,明面上是在劝告他,实际却是一种□□裸的警告。

    殷玄铮自小便是被当做储君来培养,若是眼下他还不能给出个答复,那便难保不会有人帮他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想到这里,殷玄铮面色不由得多了几分烦躁,下意识地走到书案旁,刚想要拿起桌上的画卷却摸了个空,殷玄铮愣了一下,扫视了一眼桌案,这才发觉自己桌上的摆件似乎有了些许的不同。

    原本按照粗细整齐摆放的狼毫笔摆的零零散散,桌上的玉砚都被磕掉了一个小角,还有几本他看过的古籍也都毫无章法地堆在一起。一本薄薄的册子随着他翻动的动作掉了出来。

    殷玄铮打开一看,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猛然便将它合上扔给了刚要送茶进来的内侍。

    “把这东西拿去烧了。”

    “是。”内侍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连忙便要起身离开,可刚刚走到门口,却又被喊住了。

    “等等。”殷玄铮的目光落在内侍拿在手中的薄册子上,面色复杂,耳根忍不住红了红,抵着唇轻咳了一声,正色道∶“还是再拿回来吧。”

    内侍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又把册子放了回去。

    殷玄铮盯着桌上的册子又看了好半响,还是没能动手翻开,谢矜今日所说之语还在脑中,让他脸色登时一黑,拉开一旁的暗格,泄愤般地把书扔了进去。

    “这两天可有何人来过本宫的寝殿?”

    内侍闻言一怔,摇了摇头∶“除了例行打扫的宫人外,便没有了。”

    话音未落,一道玉碎之声便在内室响起,只见原本画卷中上好的白玉轴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内侍眼见正是太子殿下平日最喜欢的那副画,心下一惊,又结结巴巴地补充道∶“昨天皇后娘娘倒是带着谢小姐来过,太妃养的白狐跑进了殿中,许是那个时候不小心撞坏的……”

    原本这事他是不敢说的,毕竟小白狐偷溜进来也是因为他们疏于看管,但眼下这情景,他若是还不说出实情,保不好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

    而殷玄铮低头看着手上的画卷,临行前还精巧秀丽的画作现在满是墨痕,还有几个黑乎乎的狐狸爪印落在上面,完全看不出曾经的模样。

    “你是说,母后带着谢家女来过?”殷玄铮怒极反笑,转头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