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邪恶感浓稠地爬行在他的皮肤上,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条幼虫,被包裹在巨大的茧里,动弹不得。
他的手脚沉重,身体也十分沉重。恐惧的感觉浸透了他的头皮,他开始挣扎,用尽所有力气,但身体那样沉,沉到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混乱的意向涌入他的脑海,一瞬间他看到了很多疯狂的画面。古老的被风沙埋没的巨大城市遗迹、散发出猩红光芒的太阳、黑暗的天空中如森林一般垂下的触手、在大地上涌动的粘腻肉块、最后是十三颗大小不一的光球。
那些光球就算是最小的也大到超出想象,超出人眼能接受的范围。神圣和邪恶同时冲击着凡人的头脑,一种与永恒有关的深远和广阔另他愈发惊惧,就如一只蚂蚁面对着整片沧海。
他感觉那十三个光球在对他说着什么,却又不确定那究竟是声音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它所用的仿佛并非语言,至少不是任何林奇知道的语言。那些奇异的思绪如长河一般通过他的头脑,炙热到要崩裂般的感觉令他痛苦地哀嚎。
然后他醒了过来。
当时两个同屋的囚犯已经在帮他擦拭身体准备后事了,见到他睁眼,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一夜之间,明明已经快要气绝的林奇奇迹一般好转,就连后背的红肿也消下去了一些。林奇撑起依旧沉重的身体,抬头去看罗森伯格和阿尔伯特的床位。
却发现那里是空的。
“他们呢?”林奇立刻问道。
同屋的众人突然都陷入了不自然的沉默,一张张脸孔都拢上一层混杂着恐惧、悲痛和仇恨的yin霾。
林奇的心咯噔一下,汗毛都竖了起来,“怎么回事?他们人呢?怎么连东西都不见了?”
隔壁铺位的男人沉默半晌,终于将一切告诉了他。
眼见林奇快要不行了,罗森伯格决定铤而走险,去医务处偷些抗生素消炎yào回来。他本想借口给阿尔伯特拿些感冒yào的机会偷取,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拿些看守和军官严酷地拷问了罗森伯格一整夜,第二天就把人送去了第二营区。
听到这晴天霹雳的林奇整个人都傻掉了,“那……那阿尔伯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