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幸成了那个被选中成为祭品的少数,你根本没有任何力量去反抗。你只能不停骗自己,骗自己会熬过去的,一切都会好的。你不会知道,等待你的是du气室焚尸炉,你不会知道那些你认为“他们绝不会做”的太过疯狂残暴的事,他们真的做得出来。
林奇憎恨这一切。那憎恨渐渐吞噬了他所有的感情,成为他身体中唯一存在的东西。
他于是开始以歌唱家的身份出现在一些纳粹军官的家里,利用歌声在所有那些纳粹党人的头脑中种下自我毁灭的种子。这种子不会马上显现出效果,但是它们会生根发芽,影响他们的每一个决策,将他们带向最痛苦的死亡。
他也开始利用自己历练多年的人格魅力和歌声影响普通民众,影响那些可能是多元观测者的年轻人。渐渐地,他有了第一批追随者。这些人也早已不堪忍受纳粹冷酷高压的统治,无法容忍林奇告诉他们的集中营中的残酷真相。这些人中甚至有相当一部分便是纳粹军官的子孙后代,他们为林奇的“刺杀”和身份的伪装提供了足够的帮助。而那些街头巷尾眼线们则保证了林奇不会被长老会的人找到。
沉浸在杀戮和复仇的漩涡中的林奇,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母亲了。直到诺曼底登陆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他才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冲动。
他想要回家,想要去见母亲。
但他当时已经是那些追随者们的领袖,无法立刻抽身。一直到后来纳粹的颓势已经不可能再挽回了,林奇才终于决定,回家。
然而他没想到,等待他的却只有一幢空房子,还有一块墓碑。
原来在他挣扎着吞咽那些发霉的面包、当他在高烧中搬运砖块、在他忍受折磨和du打、在他被仇恨和复仇的烈焰吞噬的时候,母亲早已逝去了。
林奇很快明白了,为什么明明自己中了弹倒下了,却还可以活过来。为什么自己身上会突然出现星之彩。
原来他自己早已把自己的母亲害死了。
是他的无知、愚蠢、骄傲,把母亲和他自己推向毁灭。
原来最该憎恨的人,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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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楚央才断开了与林奇记忆的联结。
他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头脑里像有一柄大锤在敲击着,钝钝地疼着。胸口也一样钝痛着,指尖仍有微微发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