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为何大人还未定亲?”李大呲着牙问阿乐,眼里放光,像极了来摊前讨食的小狗。
阿乐无奈,配合着摇头,“不知,这等私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李大挺起胸脯,颇为自豪的说道:“我老娘认识大人家扫洒的姜婆子,那婆子去我家喝酒,醉后吐露出来的。”
他又离阿乐近一些,瞧着路上没人注意这里才低声道:“据说大人之前定了两门亲事,结果没过门都咽了气,连带着老娘急火攻心,没多久便去了。这情况哪有女儿家敢嫁!可惜了,白白长了一副好皮囊。”
阿乐听完心情有些微妙,并不言语,只是揉面的手又用力了些,面板子都在抖,李大以为她不爱听这等八卦,便不敢多和她逗话了。
收了晚市,阿乐洗漱好趴在床上算今天的盈利,去掉成本今天挣了十五文钱。那两个多月岂不是就能挣上一两银子了?
这可是好大的一笔钱财。
阿乐忍不住笑出声,笑着笑着又想到了赵大人,她翻身趴在枕头上,赵大人长得好,还是个当官的,怎的就这样命不好。
自那天后,阿乐的摊子上偶尔能被赵大人光顾,有时候是早市,有时候是晚市。每次来都是固定的一碗汤面,两个肉饼,默默的吃,吃完把钱放在桌子上就走。阿乐每次都悄悄的看几眼赵大人的背影,他似乎偏爱暗色的袍子,尤其是暗青色,这等颜色穿在他身上越发显的他气质清冷,生人勿近。
腊月二十过后,街上的人少了许多。
二十八日早上是阿乐最后一天早市,准备的东西也少,早早的卖完准备回家。
赵大人来了,可是最后一份面卖光了。阿乐洗干净手,用李大剩下的一点肉馅和面捏了几个馄饨下了锅。出锅又点了一点醋,端到了桌子上。
“大人,今日东西都没了,这碗馄饨是请您的。我们从明日起就休息了,过完年初七再开门。”
赵涵江点点头,吃起了馄炖。
看着大人吃完了馄饨喝完了汤,不出意外,又在袖子里排出几枚铜钱放到桌子上离开了。阿乐示意李大去收钱,她不要,只是出了一碗汤而已。李大和阿乐相处久了,知道阿乐的性子,也不多推脱就收下了。收拾好摊子后李大问阿乐要不要去他家过年,人多也热闹些。阿乐从来都没有和其他人在一起度过节日,独自一人习惯了,就谢绝了李大回家。
进了院子里瞧见有个少年在劈柴,穿着圆领青衫,袖子撸的高高的,长相白净清秀,一看就是读书人。阿乐思忖着这应该就是谢阿婆的的孙子,在书院读书的谢安了。
之前谢安也回来过几次,只是阿乐早出晚归未遇见。阿乐对于能识文断句的人带有一份钦佩,她想,来年自己也要识字,总得认识自己名字不是。
“谢小哥书院功课繁忙,劈柴的事交给我就行,”阿乐放下东西走上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