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药吧。”一只修长的手端着药碗递来过来。
阿乐一颤,光想着自己的事情,竟把恩人晾在一边,阿乐赶紧挣扎着起来,接过药碗,抬头感激道:“多谢大人了,我已经好多了,大人您自去忙,不必管我。”
赵涵江还是那般面无表情站在塌前,他轻声道:“无碍,照顾武陵县的百姓是我该做的。”
他身量很高,站在阿乐面前有种压迫感。平日在店里是主顾和商家的关系,阿乐觉得很融洽,现在有点不自然。阿乐仰头把褐色药汁一饮而尽,没注意到赵大人皱了一下眉。
“我感觉好多了,准备回店里,给大人的朝食得再准备一份,”阿乐准备伸腿下地,赵涵江见状退后几步,给她腾地方。
阿乐站起身,肚子又开始抽着疼,她假装无事,惨白小脸扯开一个笑容,“我去取药,还要耽误些时辰,大人可先行一步。”
赵涵江颔首,拿过放在桌上的包裹递给阿乐,“你感了风寒,还是加件袍子吧。”
阿乐想推脱,这怎么行,已经很麻烦赵大人了。赵涵江不容她说,把包裹放她怀里就大步走了。
阿乐目送赵涵江离开,阳光洒在阿乐的背后,暖暖的,怀里的包裹也让阿乐感到温暖。打开包裹阿乐发现衣服是新的,穿在身上尺寸大致合身,是她常穿的粗布料子。等一会回去就把钱给赵大人,已经很麻烦他了。
回到来谢居,李大凑上来关切道:“阿乐你怎么样?”
阿乐把药包放到柜台上,道声“无事,”让李大安心。李大见阿乐还是那般脸色不好,催促她今日回去休息,他叫老娘来代替一天。阿乐想了想便同意,只是她回去休息到午市之前回来。走前阿乐拿了些吃食包好,又拿了自己装钱的荷包,出门走向斜对面的衙门。
今日衙门只有零散的几个捕快,大家正围在一起说说笑笑,见阿乐走进来一个脸熟的年轻捕快过来问阿乐何事,阿乐将荷包和吃食交给他,让他帮忙交由知县大人。
回到梨花巷的院子,阿乐烧了热水清洗,她脱下衣物才发现原来的外袍上有血迹,阿乐眉头微动,难道赵大人看见了才给她的衣服让她遮掩?还是单纯的怕她冷?
阿乐在医馆的时候有些懵,竟忘了问老郎中是否赵大人知晓她的情况,她放下衣物略一思索,凭赵大人的聪明才智,定是晓得了吧。无碍,自己做好本分的事情,赵大人肯定不会对别人讲。
将身上清洗一番,阿乐换了干净的衣物,还给自己缝了月事带,里面是不穿的旧衣服。谢阿婆给阿乐讲宫里的人都是放棉花的,用完就烧毁,普通人家就用草木灰。阿乐手头什么都没有,就先将就些。
整理好之后,阿乐熬了药喝下,肚子也不疼了,怕店里太忙,阿乐锁好门就往来谢居赶。
衙门后院,赵涵江走近了桌子,上面放着包裹吃食的油纸包,最上面是一个小荷包,赵涵江捏起荷包,深褐色的布料,是百姓最惯用的样式,他捻过其中一角,有一处突起,仔细看竟是同色丝线缝的一个歪歪扭扭的小圈。
赵涵江拿着荷包轻笑,这是什么?她缝制的记号是花吗?
赵涵江走到屋里书架前,拿下最顶层放置的一个木匣子,将荷包和里面一包花茶放到一起,合上盖子再原路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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