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淑婉悄悄捏了帕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圆凳坐着硬实得很,崴伤的脚搁在地上,也是胀痛难忍,虞兼葭有些坐不住了,想立马回了自己的院子。
虞幼窈自己也有些吃惊:“多谢老夫人为我解惑。”
曹老夫人点头,目光带了欣赏地瞧着虞幼窈:“清洁以廉身,窈心以善德,是让家里养出了风骨,才有了这样风范,”说到这里,她轻轻一叹,脸上透了温和的歉意:“好孩了,昨儿在花会上,你受委屈了。”
“老夫人,却是折煞我了。”虞幼窈轻咬了唇儿,瞧了曹老夫人。
曹老夫人辈分高,说了这话,做为后辈也不该拿乔。
曹老夫人转头瞧了一眼站在身后的丫鬟。
那丫鬟也机灵,连忙将一个宝盒递进了她手里。
宝盒上头镶满了珠玉翠宝,眼瞅着是珠光宝气,耀眼得很,大家都不由都猜测,这盒子里头的礼物,有多了不得。
虞老夫人目光闪动了一下,垂眼捻着佛珠。
曹老夫人打开了盒子,打里头取了一卷帛书:“早前家里得了一卷帛书,上头的用字,皆是先秦时的金文,家里也没人认得,但帛书上头印了徽记,与你外祖家谢府有些渊缘。”
她轻展了帛书,这一卷帛书瞧着年代久远,却保存得极好,上头的金文承袭了甲骨文的形体,瞧着晦涩得很,还画了一些事神鬼图,帛书最末端,确实印有谢府的徽记,只是这徽记与谢府又有不同,似乎更繁复一些。
但是,虞幼窈知道,应当就是谢府的徽记没错。
这卷帛书,确实是谢府旧物。
虞幼窈呼吸一紧,曹老夫人说这是早前偶得,未必是真话,这帛书是先秦古物,肯定是一早就收藏在家中的。
今儿曹老夫人带了帛书登门,也确实是带了诚意。
曹老夫人见她神色郑重,便也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将帛书放进了宝盒里,连同宝盒一道递给了虞幼窈:“这帛书今儿便赠予你,也算是物归原主。”
“多谢老夫人。”虞幼窈双手捧过,转头递给了一旁的春晓。
曹老夫人打开了局面,就瞧了长兴侯夫人一眼。
长兴侯夫人打了一个激凌,连忙堆起了笑容:“好孩子,昨儿真真是委屈你了,我这个长辈也是痴长了年纪,却是个不经事的,可不就犯了湖涂,可是臊了脸皮,悔死我了,今儿就舔了脸去,跟你赔个不是。”
却是完全放下了长辈的身段儿,当真舔了脸去。
这下,虞幼窈都有些佩服起长兴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