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提了虞善德馆选庶吉士,入了翰林院一事。
还提了家里办了大宴,男女各三十五桌,险些摆不下,好在家里都有准备,不然就丢了脸。
说到这里,就忍不住向表哥抱怨,办宴太辛苦了,家里人少更是分身乏术,一人当成十个人使,还好有许嬷嬷帮忙……
还写了秋姨娘怀稳了胎,现在也能帮着理一理事。
絮絮叨叨写了不少,就准备提一提宋明昭上门的事,思来想去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宋明昭与她有什么干系?
干嘛要特别在意!
(青词:明代有“青词宰相”之说,因嘉靖皇帝沉迷道教,内阁里能成功上位的臣子,大部分都写得一手极好的青词阿谀圣上。)
待写完了信,虞幼窈甩了甩胳膊,又仔细看了一遍,红丝砚发墨柔润,写出来的字儿就是好看。
虞幼窈将写好的信,分装了两个信封,又取了一些灵露、药露、灵犀虫液,以及前几天做好的莲心茶等,好大一个包裹递给了殷三。
“让表哥多注意身体。”仗是好打,但是战后的善后事宜,才是重头戏。
氏族把持山东几百年,没有朝廷十万大军的震慑,没了表哥的坐镇,山东各府的官员未必能应付得了氏族残余势力。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山东积弊太多,表哥需要处理的事还有很多。
山东大捷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
虞兼葭也买了不少关于殷世子的话本子,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去了幽州至今还没有回来的周令怀!
从前蠢笨如猪的虞幼窈,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变了一个人?
仔细想来,还是周令怀进府之后。
周令怀教虞幼窈课业,虞幼窈一改往日不学无术,在家学里斩露头角,得了叶女先生的赞赏。
周令怀教虞幼窈书法,虞幼窈一改往日狗爬了的字,练起了男儿才练的行书,得了父亲的青眼。
周令怀教虞幼窈学琴,虞幼窈一改往日不擅才艺,琴艺虽露得不多,可屈指几次,也都能获得满堂喝彩。
……
都是十五六的年岁,都是残腿又病弱,甚至都是从幽州来的,周令怀城府深沉,殷怀玺智计无双。
什么时候,如周令怀这般残病之流,竟然都这般厉害?!
这也太巧合了!
可仔细又想,殷怀玺和周令怀都是遭了家变,一切又都能说得通。
虞兼葭烦躁地搁下了话本,觉得心里堵得慌,唤来了七婶子:“婶子,中秋回府之后,大大小小的事接踵而来,这一晃,都快两个月了,如今府中诸事已毕,我想回庄子上继续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