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尝不是,朝廷对藩王多猜忌,圣心是站在士族这一边。
然而,早前“周厉王”一案,挑衅的是天家威严,是皇室的尊严,皇上对北境士绅,深痛恶绝。
单从今次科举,北方上榜的仕子寥寥无几,就能看出皇上对北境的态度。
眼下朝中保皇党势大。
士族都不敢和韶懿郡主硬碰硬,自从韶懿郡主来了北境之后,士绅们没有轻举妄动,人人都在观望局势。
白老爷颓然道:“我们已经成了士族的弃子。”
身处襄平,他们对襄平的局势更敏锐,了解的更快,也更透彻,再纵观韶懿郡主,在连城的所作所为,不难推断出他们现在的处境。
难免就要考虑出路。
屋里头顿时一片死寂。
过了许久,白太太声音干涩:“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白老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日韶懿郡主要去龙凤寺拜药师佛,为了防治灾疫,为灾民祈福,明面上只约了安远将军府和黄府,想必与武穆王交好的人家,也会过去给韶懿郡主请安,顺便表达一下他们,响应韶懿郡主防治灾疫的态度,到时你带着家里的女儿一道过去,混在他们之间,跟着一起凑个趣儿。”
白太太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在向韶懿郡主表态,表明了白府对防治灾疫的大力支持。
白老爷继续道:“谢府不是要收买药材,捐给官府吗?所有与避疫相关的药材,都降价三成卖给谢府,听说韶懿郡主成立了一家香坊,要大力制作有关避疫的香药,再调一批制作香药所需的药材香料,无偿捐给韶懿郡主的香坊。”
白太太有些犹豫:“可如此一来,韩氏那边……”
白府转投了武穆王,势必要得罪韩氏。
他们家和韩氏合作多年,彼此双方都掌握了对方不少秘事,韩府不敢贸然得罪韶懿郡主,可想要对他们动手,却是轻而易举。
周厉王的死,和白府也有干系,韩氏要对白府下手,韶懿郡主决不可能为了他们家,和韩氏正面为敌。
白老爷一脸无奈:“早在当初,周厉王沉冤昭雪,北境落入武穆王之手时,就早该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当时就应该做出决断。”
只是那时,他们都被朝廷杀破了胆儿,担心殷怀玺对他们怀恨在心,转投武穆王的都是当初,没有参与逼害周厉王,却逼于士族之威,不得不袖手旁观的人。
加之那时,殷怀玺身体残病,经御医确认,活不过二十,他们连周厉王都不惧,又何惧一个年弱残病的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