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一得了二房的消息,嗤笑一声:“有人得了红眼病,不光身体不适,这心里怕是更不舒坦,随了她去,横竖老夫人去了,二老爷也丁忧在族里,谁还能管得到她头上去。”
都是正经教养的嫡女,虽然家世有所不如,可谁还不知道谁呢?
搁谁站在姚氏的位置上,面对强势尊荣的侄女儿,将自己女儿压得都抬不起头,心里还能舒坦?
姚氏若还能心平气和,她倒要佩服姚氏。
她也不是不嫉妒。
可她身为继室,家世也摆在那里,便连嫉妒的资格也没有。
江氏转了话:“老爷那边是怎么说得?”
丫鬟连忙答道:“前去衙门送信的小厮说,老爷衙门里有公务,今晚会晚些回来,家里的事,全凭您自己做主。”
江氏却听明白了,说好听点,是晚些回来,说白了,就是不参加家席。
这做婶娘是这样,做亲爹的还是这样,虞府这一大家子,还真有意思。
换作旁人家,家里的姐儿得了这样大的尊荣,第一件大事,就是要开祠堂,敬告祖宗,然后广开门庭。
虞府这深门大户内头,到底隐藏了多少隐秘,可不是她一个妾扶正,又没得儿女傍身的继夫人可以探究的。
江氏觉得没意思:“吩咐大厨房里,多做几个好菜,今晚府里统一加餐,每人赏五百文的赏钱,就不办席了。”
大房里的四姐儿,实在不成样子,大小姐去了泉州不久,虞清宁就求了父亲,从院子里放出来了,继续上家学,她倒是乖觉了不少,懂得在父亲跟前装乖巧,把虞三小姐那套,学得不伦不类,画虎类犬。
偏虞宗正很吃这一套。
仿佛把对虞兼葭的愧疚与疼爱,都转移到她身上。
背里头,仗着父亲的疼爱,连她这个当继母的都不放在眼里,叫她暗地里收拾了几回,倒是老实了一些。
虞清宁和家里姐妹,关系不好。
姚氏不来了,二房的几个嫡出的哥儿、姐儿,没得长辈约束,大房里也没有嫡出姐儿出面周全,倒不如不办,免得让虞清宁闹腾了,大好的事,也变得她里外不是人。
……
镇国侯府,宋老夫人也听到了,太后娘娘加封虞幼窈韶懿长郡主的消息,精神顿时一萎,瘫坐在榻上,像被人抽空力气。
魏紫吓了一跳,连忙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