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华,娘有事和你说。”看她站在那里,目光落在魏云台身上,目光晦涩,秦氏心中一颤,轻声唤道,而后过去拉着她的手,想往外间走去。
陆明华没有动。
“明华?”秦氏不由惊愕的看向她,没想到这个素来听话懂事的女儿,这次竟然会拒绝她,在此之外,又隐隐有些担忧,竟有些急了。
“母亲,之前为明熙看病的名医呢?请来了吗?不行就让世子去请太医来。”陆明华略微蹙眉,似有担忧。
“我已经命人去请太医了。”魏云台淡淡说了一句。
秦氏不由大喜。
陆明华看了魏云台一眼,竟也不觉得奇怪。
这个人真正有心的时候,从来都是一个体贴入微的人。
“那就好。”她笑着说。
秦氏放下了心,絮絮叨叨说,“之前那名医,半月前明熙觉得自己已经好了,再留名医在府,对其他病人未免不好,就送了他离开了。”
半月前?陆明熙得知她要给魏云台纳妾的时候?
陆明华看向榻上无知无觉的人,眼中轻嘲划过。
陆明熙一直没有醒,魏云台就坐在床边看着她,像是痴了一般,浑身都充满了懊悔之意。
不多时,太医到了。
陆明华漫不经心的揣摩着,不知道魏云台还记不记得他的身份。
太医可不比这府上的丫鬟,想封他们的口,可不容易。
最后,在太医进屋的前一刻,他起身了。
陆明华垂首,看着床上的陆明熙,轻轻笑了笑。
我的好妹妹,到头来,你到底是及不上魏云台对于自己名声的看重。
太医一番诊治,叹息着摇了摇头,连方子都没有开,只说郁结于心,药石难医,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府上可以准备起来的意思。
秦氏踉跄一下,直接晕了过去。
魏云台僵立在那里,目光落在陆明熙身上,久久不能挪开。
整整一日,暮色西沉的时候,床上的人眼睫轻颤,正为她擦拭脸颊的陆明华手一顿,旁边魏云台便忍不住开了口,柔声唤道,“明熙、”
不急不缓的放下帕子,陆明华站起身,看着床上的人睁开双眼,转身出去让丫鬟去叫秦氏来,回头进了屋,刚到内间门外,就听到里面轻柔到几乎随时会碎开般的声音。
“云台,我在做梦吗?”
“明熙、”魏云台声音里面的哀痛清晰到陆明华只是听着,就能感觉到。
里面两个人的对话还在继续,陆明华也不进去了——
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不多时,秦氏也来了,她也没有进去,只是听着里面陆明熙的声音,眼中哀痛愈甚。
……
“我,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