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裴明嘉后面怼承恩伯府的仆人那叫一个伶牙俐齿。
这对比岂不是说明裴明嘉根本看不起她,不稀得理她?
丁蝉郁结。
又对着跟在她身后进来的裴修道:“你出去!大晚上来我这里,我的名声还要不要?”
不过终究也是说说,说完便自己趴在桌上,也不赶裴修。
裴修习惯了她这样,且甘之如饴。
他方才多喝了点酒,那酒是裴明嘉亲手酿的青梅酒,香得很。
就是喝完有些上头,晕乎乎的。
裴修道:“坏了你名声,你嫁我吧!”
丁蝉抬头看了他一眼,对这样轻佻的话语也不生气,只恹恹道:“你想得美。”
“那要怎样才肯嫁我?你和阿晏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对你没那个意思!”
丁蝉脸红了红。
“嫁谁都不嫁你!”
“他娶谁都不娶你!”
“裴修!你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丁蝉吼了一声,接着声音又低下去,“算了,反正我也就说说,我才不计较这个,名节什么的,是那些小姐们考虑的事,我又不是她们。”
她天生任性散漫,不会因为如今长住了京城,就刻意迎合京城那些贵女千金们,学她们的样子,她既学不来,也看不上,再端庄守礼有什么用,裴明嘉还不是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丁蝉撇撇嘴,裴明嘉还不如她。
裴修给丁蝉倒了一杯茶,殷勤道:“说了这么多该口渴了,喝点茶,也醒醒酒。”
丁蝉一口把茶倒入口中,冷热刚刚好,倒很舒服。
让她连看眼前的裴修都顺眼了几分。
她素日是最烦裴修苍蝇似的围着她转的,但裴修若不围着她,她又觉着不舒服,仿佛天然就该如此。
丁蝉眨眨眼睛,忽道:“裴修,你娘什么时候给你说亲?”
“我?”裴修愣住,又连忙摆摆手,“不说亲,这还为时过早,不急,不急。”
“你尽哄我,就和晏哥一样,”丁蝉再次不高兴起来,“你娘天天念叨着要赶紧给你说一门好亲事。到时候你们都有了家室,就剩我一个人了,看来我也该搬出去了,免得你们一日比一日看我不顺眼!”
裴修本就一心一意只记挂着丁蝉,被丁蝉这么一激,哪还忍得住,连连解释说:“你哪能把我和阿晏比?你是知道阿晏的,他自小心里就有主意,又从来不说出来,要等做了我们才能明白几分。而我,我的心思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有我一日,你就且在这里住一日,我不让他们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