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嘉沉默了片刻,说道:“这可不能胡乱冤枉人的。”
若真的是裴修给李晏下的药,那无论他的目的为何,是否为人所引诱诓骗,最后的罪名都是一个私通敌国没跑了。
“我知道,所以我瞒下了被下药一事,只说是我喝酒误事。”
裴明嘉立刻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
哪有人放着疑犯不追究,自己把事情担下的。
“那万一真的是他做的,边关不就完了?”
“裴修身边有不少人都是我留下的,他自己无人可用,就不得不先用他们。”李晏说,“况且后面派去的将领曾经也是我的部下,说来与裴修也算旧识。”
“怪不得你被贬得一丝牵挂都没有。”裴明嘉打趣道。
这个话题裴明嘉倒也不是很感兴趣,因说起来裴修才提起的,说了几句也就不再和李晏继续谈论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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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京城,李晏就如约把裴明嘉送到别院关了起来。
李晏先行一步进宫去复命,留下裴明嘉也不坐软轿,慢悠悠地一边散步一边回月明阁。
身边的裴明蔷一脸愁云惨淡,偷偷问了裴明嘉好几遍,李晏为什么一到就派人把大门看住了,还说月明阁那里也有,不让裴明嘉出去。
裴明嘉打算慢慢告诉裴明蔷这些事情,一时也说不清楚,于是只告诉她李晏在外面得罪了人,他怕人来找裴明嘉报复。
裴明蔷不太相信的样子,忧虑地看着裴明嘉。
快走到月明阁门口时,倒是遇上了还没来得及搬离这里的丁蝉。
丁蝉的表情很奇怪,裴明嘉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从未在人脸上看到过这种既高兴得意又隐隐生气的模样。
丁蝉也是个奇人。
裴明蔷也扯了扯裴明嘉袖子,小声说:“这是谁?好奇怪的样子。”
裴明嘉只来得及告诉裴明蔷这是李晏的干妹妹,丁蝉就到了她跟前。
“哟,回来了?”她趾高气扬,讥笑了一声,“跟着去也没用,怎么还是这样了呢?”
裴明嘉道:“你怎么还没搬走?”
丁蝉噎住,她正为这事生气,李晏刚回来就要她搬走,那裴明嘉一个人岂不更舒坦了?
后头倒是又打听出了其他,原来裴明嘉是要被关在这里,丁蝉便不得不拍手称快了。
这三两年里,特别是裴明嘉出现在李晏身边之后,丁蝉便也慢慢绝了嫁给李晏的心思,她又不是看不出来李晏根本不喜欢她。
但是,她痛不痛快不要紧,只要裴明嘉不痛快她就高兴了,她能不能嫁给李晏不要紧,只要裴明嘉嫁不了就行了。
丁蝉想了半晌,才想出来回怼的话:“我是马上要搬走了,可是你就要被关在这里了,怎么,晏哥还是厌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