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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娘子下花轿啦!新娘子下花轿啦!”

    鞭炮锣鼓声中,猴儿带着几个素日里玩得好的小孩,嘴里嚼着饴糖,在花轿附近跑来跑去兴奋异常。

    少顷,到了厅堂,施乔儿被婆子放下,又由四喜领到厅堂正中,手中被塞入红绸一端,另一端,便在她往后的夫婿,沈清河手中。

    施乔儿顺着红盖头往下看,只看到一截干净整洁的青绿衣角。

    而在他二人的前方,响着断断续续的妇人咳嗽声,动静很小,似乎在刻意压制,应该就是她未来的婆母沈氏。

    似乎到此还未说过,沈清河随母姓。

    “一拜天地——”

    施乔儿由四喜扶着,对着香案行礼,跪在蒲团轻轻磕了三个头。

    “二拜高堂——”

    施乔儿再次转身,对着咳嗽的方向行礼磕头。

    “夫妻对拜——”

    ……

    “礼毕,送入洞房——”

    恼人的锣鼓声又响起来,起哄声也不绝于耳,人群热闹非凡。

    施乔儿被送入喜房中,但仪式还远未结束。

    先是有一堆妇人嬉闹着涌进来往喜榻上撒桂圆花生莲子类各色干果,又是取来盛酒的苦瓢让她和沈清河喝合卺酒,一直等到把他俩的发各剪下一小缕,编在一起,放于锦囊之中,仪式尚算告一段落。这时候沈清河便要去外面招待宾客,施乔儿可以在房中休息。

    “闷死了,谁定的破规矩,成亲要盖这么厚的盖头。”

    好不容易等人走干净,施乔儿动手便要将盖头掀开。

    四喜连忙摁住她的手:“可使不得啊姑娘,盖头只能等新郎来揭,要不然不吉利的!”

    施乔儿哼哼一声,抱怨道:“那新郎要什么时候才能来揭?我都要被闷死了。”

    四喜道:“这个奴婢可拿不准,毕竟是大喜之日,看这家里,来的街坊邻里又多,少不得要把咱们姑爷大灌一通。”

    施乔儿在盖头下皱眉:“停停停!什么叫咱们姑爷?虽然我们成亲了,但我和姓沈的现在还不熟,你少在我面前这样称呼他,怪别扭的。”

    四喜:“好好好,那奴婢以后在你面前,还是叫他一声沈先生,如何?”

    施乔儿这才觉得好受些。

    被四喜服侍着又吃了几口点心,施乔儿百无聊赖,盖头也不能揭,干脆数起喜榻上的桂圆花生,数着数着也往嘴里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