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整整折磨了他一个晚上,直到凌晨时分,姜世图醒了,却发现楚央目光呆滞,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眼睛里布满血丝。手腕不知道怎么弄得血肉模糊,血迹把他身上穿着的衬衣弄得一片狼藉。
姜世图忙从一个柜子里找出了急救包,给他清理手腕上的伤口。整个过程中楚央都随他摆布,眼睛一直看着电梯的方向。
“是幻觉,是不是?”姜世图抬眼看着他。
楚央点点头。
“越是接近日子,幻觉会出现得越发频繁,而且会愈演愈烈。它们会想尽办法bi你离开这里。”姜世图用粗哑的声音说,“你绝对不能被它们影响。”
楚央呆滞的目光稍稍转到姜世图的脸上,“你为什么会被他们标记?”
姜世图沉默了片刻,低声说,“说来话长了,不过我和你不一样,我是被自己的好奇心和名利心害死的。”
楚央问,“你不会被幻觉影响?”
“一开始会,不过后来幻觉渐渐变少了,隔三差五才会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它们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去,所以放弃了。”
第二天的晚上,楚央不敢入睡。可是他困顿已极,终究还是撑不住倒在沙发上浅眠过去。
这一次,他回到了温哥华的医院里。人群没有表情,迎着他川流而过,他仿佛是唯一一个逆着人群行走的。他的手腕上还缠着纱布,隐隐渗出血来。
最里面的病房里,爷爷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口鼻扣着呼吸面具,已经陷入昏迷,只有心率监测仪发出有规律的滴滴声。
楚毓一向儒雅端正的面容此刻不知是否是松弛下来的原因,看起来和平日长得不太一样。就像是失去了某种支撑一般。那双布满老人斑的手微微蜷曲着,他伸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