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还不快起来!”
宁王竟然也在,他从魏玹身后走出来,对被训得抬不起头来的魏琏恨铁不成钢地道:“琏儿,你大兄在朝中担任要职,你二兄如今也在外勤勉求学,马上就要学成回来,只有你,文不成武不就,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啊!”
魏琏从小就一直害怕自己这位城府深不可测又性情冷淡的大兄,如今被宁王这等长辈当众呵斥,还是当着自己喜欢的小婢女的面,只觉得脸上又挨了重重一巴掌,不由深恨魏玹。
倘若不是因为魏玹,这小奴婢早就是他的掌中之物了!这么想着,面上却是不敢表现分毫,胡乱应付了几句和小厮灰溜溜地跑了。
宁王看到地上有股遗落的素钗,便随手拾起来递给沈漪漪道:“小丫头,这钗子可是你的?”
沈漪漪微怔,看着对方脸上满怀善意的微笑,忍不住伸出手去感激道:“多谢王爷,这是奴婢……”
话说到一半突然察觉到身旁那人应迫性的冰冷视线,水汪汪的杏眼偷眼望去,霎时小脸煞白,像小白兔见了狼般畏惧地哆嗦了下,把手飞快地缩了回去,垂头不语,仿佛宁王手中拿了只烫手的山芋。
等她乖顺了,身为主子的魏玹才发号施令,轻描淡写地,宛如主子对不懂事的下人随意的一句斥责。
“没规矩,王爷帮你捡起东西,还不快拿着。”
沈漪漪这才敢接过,小声说:“多……多谢王爷。”
宁王温和笑道:“不必言谢。”
两人一道去了魏玹的书房,在里间对弈。
宁王与圣人、齐王虽非一母同胞,但他幼时即丧母,乃是圣人一手抚养长大,故而兄弟三人感情自小便极是亲厚。
宁王在朝中素有威望,他与太子、景王的关系也不错,只不过魏玹离京多年,性子又清冷些,是以不管是与宁王还是太子、景王,都不过是泛泛之交罢了。
两人在书房中对弈,宁王就点了沈漪漪,“小丫头,就你来倒茶吧。”
沈漪漪应是,去耳房给两人倒了茶端过来。
魏琏适才踹的她那一脚有些重,这会儿她小腹隐隐作痛,额上冒出汗珠,但是王爷发了话,她也不敢不听,只好硬挺直腰背给两人斟茶。
弯腰时微洒出一些,好在宁王没看见,只认真地思考着棋局。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下去换兰蕙来。”魏玹落下一枚白子,淡淡道。
“是奴婢的错。”
沈漪漪微松了口气,退下去。
背后,宁王温和的声音响起,“云卿,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嘛,你也别那么凶,怜香惜玉一些。”
魏玹又落下一子,“皇叔也说了,一个丫头而已,齐王府不缺她一个丫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