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魏玹那种心机深沉的男人手中活下来且备受宠爱,怎么可能只是个单纯不知世事的少女?
这世上还有如此嫌富爱贫不慕荣华的女子,齐王妃实不能苟同,然是人皆会有弱点, 譬如魏玹, 再清冷自持又如何,还不是迷倒在了一个卑贱奴婢的温柔乡里。
沈漪漪想要的是自由, 离开齐王府, 齐王妃都可以满足她, 只要能够扳倒魏玹,报仇雪恨,这些事情于她不过是小事一桩。
沈漪漪看着齐王妃那双志得意满胸有成竹的眼睛,将茶盏往前推了推道:“王妃此言,恕奴婢愚笨听不懂。”
“你这是何意?”齐王妃拧眉,难道是条件不够诱人?
顿了顿,复又沉声道:“你还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答应你!”
沈漪漪唇角微扬,微微笑道:“奴婢本以为王妃心里还怨着奴婢,没想到今日王妃肯冰释前嫌,奴婢感激不尽。”
“不过王妃也知道奴婢向来胆小,若是此事一旦被世子知道,只怕到时奴婢少不得要把小命赔进去,这样大的事情,还请王妃容许奴婢回去思虑一二。”
齐王妃面色稍缓,笑吟吟道:“从前的事情也有琏儿做的不对之处,尘归尘土归土,我不会再计较,这你且安心,日后你既成了我的人,我自不会亏待你。”
“总之,魏玹此人道貌岸然,心狠手辣,绝非良配,死在他手下的无辜之人的性命不知凡几,我还望你能早日迷途知网,莫要被他一副正人君子下的迷惑了才是。”
“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银子,再将你送离长安,保你后半生无忧。你若答应,三日之后的日暮时分我仍在此处等你。”
……
春杏原本是随着沈漪漪散步,走到一处穿堂时隐约听到有人在穿堂口唤她的名字,春杏赶紧凑过去看是谁,熟料就是这么一看,走了两步,就把主子给跟丢了。
春杏急匆匆地四下寻找,进了园子才看见沈漪漪在一颗苍翠的老柳下等着她,忙走过去道:“姑娘去哪儿了,原来在这儿站着呢,可吓死我了。”
“王府守卫森严,内院外男与歹人皆进不来,我还能丢了不成?”沈漪漪说。
春杏笑着为她将披风系上,“那也不成,世子可嘱咐过奴婢了,这王府里的坏人比外头的坏人心眼儿可多了去了,让奴婢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守好了姑娘才是,要是姑娘出了什么事,可会拿奴婢是问呢!”
沈漪漪却扯了扯嘴角,把春杏刚系好的披风接下来,“不穿了,心口闷得很。”
三日后,到了两人约定之日,齐王妃信心满满,按照那日沈漪漪的口风,想必她会答应与自己合作。
然而从日暮一连等到一个时辰都没见着半个人影,齐王妃这才惊觉,她竟被那贱婢给愚弄了!
想来她根本就没想和她合作,那日所言也不过是敷衍罢了!
如此齐王妃更是对沈漪漪恨之入骨,她知道郑家一直想把郑婉莹嫁进齐王府,故而只要每逢郑婉莹上门做客,都要寻机会在她面前给沈漪漪上点眼药。
对于表哥房中宠爱的婢女,郑婉莹心内自然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