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漪漪听了春杏的话,震惊道:“你说什么?!”
天底下哪有这般逼迫人的!她要去砸那碗燕窝,被春杏死死地按住哭求,“姑娘怜惜奴婢,姑娘怜惜奴婢!”
她睁大眼睛一直紧盯着沈漪漪将那只玉碗里头的燕窝一口口尽数喝的一滴不剩才肯作罢,口中念叨着道:“姑娘喝了是对自己的身体好,生气也不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嘛。”
沈漪漪就把被衾往脸上一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春杏叹了口气只好闭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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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日,通州传来了魏琏的消息。
齐王妃欣喜地打开儿子快马加鞭送来的家书,刚开始时是字斟句酌地读,到最后直接一目十行,一张粉面失尽了血色,直接昏死了过去。
若不是赵嬷嬷在后面接着,头怕是都要跌到在了地上。
直到这一刻,齐王妃才真正明白了魏玹的手段是多么的狠辣无情,她不明白如此鲁直的齐王和愚蠢多情的郑氏是如何生出魏玹这般面如菩提心如蛇蝎的儿子。
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齐王妃的亲弟弟张蛟在工部任工部侍郎一职,多年来贪污受贿、私底下还常放印子钱征横敛暴利,不知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
只因他素日颇有口齿、极擅迎来送往之故反在官场混得如鱼得水,而那些受了他给予好处的同僚当着齐王的面亦是无不夸赞张蛟兢兢业业做事恪尽职守。
倘若不是这次御史大夫柳元带头上奏细陈张蛟数条罪过,怕是连齐王也不知自家这小舅子私下竟是如此的一副贪饕的丑恶嘴脸。
圣人看了奏折后勃然大怒,彻查后发现确有此事,当即命人将张蛟下了大狱,张府老小纷纷哭着上门来求齐王妃。
齐王妃自身都难保,却不得不为了亲弟弟素服跪倒在齐王院子里求齐王救自己的弟弟。
齐王入宫后没多久便回了王府,听下人们说齐王妃从齐王书房中出来时形容枯槁,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当夜齐王妃就称病搬去了王府一所人迹罕至的佛堂,变相地说明齐王妃失了宠,即使没有被休弃回娘家,这也不过是看在齐王妃替齐王生育了一子操持了多年后宅的面子上。
齐王书房。
齐王看着眼前神情坦然淡漠的长子,努力压制怒火道:“魏云卿,我再问你一遍,你三弟与王妃之事是否与你有关!”
魏玹既未否认也未肯定,只淡淡道:“既然父王已认定一切是我所为,那我辩解又有何用。”
齐王死盯着他,双目中隐隐暴出血丝,“只要你说不是你做的,那父王便信你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