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赵麟会不会在饭菜里下药,吃了整整两碗粟米饭又喝了一大碗肉汤,撑她的不行,换好月事带,因昨晚几乎没怎么睡,她便和衣躺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至于赵麟,眼下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约莫是太困太疲倦,朦胧中她隐约察觉到有人在轻轻抚摸她苍白的小脸和粗糙了许多的指尖,她蹙眉,想醒过来推开,可是身体竟一动也不能动。
“别碰我……”
她额上出了层薄薄的汗,喃喃。
那人带着薄茧的指腹的便一顿,停在女孩儿柔软的唇瓣上。
静静看了她片刻,忽俯身含住她的唇,隐忍克制地吸吮,辗转,深入。
睡梦中的漪漪就像海浪上跌宕起伏的小舟,无枝可依,柔弱无助,只能随着汹涌的浪潮随波逐流,飘无定所,无处可逃。
唇齿交融间,呼吸渐渐紊乱,她难耐地嘤咛了一声,一股淡淡的冷梅香涌入鼻端……
日暮时分,漪漪终于从睡梦中醒过来。
她揉揉自己的眉心,先检查身上的衣带与裙子,没乱,也没被人动过,松了口气,想去擦擦额上的汗
却是干干爽爽,一滴汗珠也无。
唯有一侧博山炉中清淡的安神香烟雾缭绕不绝。
……
这几日赵麟便没再来寻过沈漪漪,只打发个婢女贴身侍候着她,倒也没再短过她的吃食,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沈漪漪知道,赵麟是在等她,等一个时机,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合该她受这一遭,魏玹让她明白,强硬反抗和怯懦的逃避都是无用的,反而会给她招致更猛烈狠厉的压迫。
委身赵麟,总比死在杜云芝手中要强,赵家和杨家都住在定襄这么个小县城里,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她一定能够想到办法联系上杨昭,到那时杨昭是唯一可以救她出苦海之人。
想明白这一切后,她反而不那么焦灼了,不哭不闹,平静地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七日后的傍晚。
赵麟忙完生意上的事,匆匆赶回家。
昨天就听婢女说他那养在厢房的小心肝儿小日子干净了,赵麟这一整日都是口干舌燥的,本想早些料理完事回家,偏偏铺子里事情太多,一忽儿这个事儿缠住了,一忽儿那个人寻上门,一直忙到入夜。
到厢房时,婢女已为沈漪漪梳妆完毕。
女孩儿跽坐在案几前,白绫缠枝鸳鸯纹背子,下身是一条火红的团花石榴夹裙,眉眼间贴着精致的梅花花钿,冰肌玉骨,欺霜赛雪,映照得少女云鬓花颜光彩夺目,宛如蒙尘的珍珠拨开密封的粗糙蚌壳射出其中灼灼耀眼的光华,满室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