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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午膳时,沈漪漪看到崔桓玉,手中的竹著掉到了地上。
“桓玉,快进来,见过你妹妹。”崔夫人从崔桓玉身后走出来。
崔桓玉默了会儿,进来替沈漪漪捡起竹著。
两人相望一眼,又飞快地移开目光,崔桓玉低声道:“表妹,近来一切可好?”
这时,魏玹也被请了进来。
他看见崔桓玉,并没有特别的惊讶。
崔桓玉亦如是。
两人各自眼皮抬也不抬,对着空气平淡且虚伪地客套了几个来回,魏玹入座,坐到了沈漪漪的身旁。
这诡异的气氛当中,大约谁也吃不进去满桌丰盛的珍馐美味。
崔夫人心中微微叹了口气,黯淡的眼睛里不禁闪过一抹愁容。
想来许久,罢了,这话就先由她来起头吧!她轻轻唤了一声沈漪漪,柔声说:“漪漪,你与魏郎君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沈漪漪立刻便明白了,看来表哥已经将事情都告知给了崔夫人,虽然先前早就做好了准备,可东窗事发的这一日,面对着眼前两个最亲的亲人,她还是忍不住满面羞愧地落下了眼泪。
“姨母,我,我,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瞒你……”
“我知道,漪漪别哭,姨母没有怪你。”崔夫人想从袖中拿出帕子,崔桓玉却按住了她的手。
因为魏玹已先一步将帕子递过去,瞥了一眼崔桓玉道:“夫人想必也已经知晓了我的身份,这次南下回苏州,除了陪漪漪探亲之外,我还有一要事,盼夫人能割爱让与我。”
魏玹身居高位多年,身上天然具有上位者的威严与沉稳,先前他屏气息声,收敛锋芒,现下正襟危坐,神色凝重,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流露出来,
崔夫人虽眼睛看不见,可她见惯世事,体察入微,能很明显地感受得到,空气中的氛围悄无声息地发生了转变,眼前的这位魏郎君或者说是齐王世子,要展露锋芒了。
“世子请说。”她便也正色道。
魏玹执了漪漪的手,对崔夫人道:“我想聘娶漪漪为妻,与崔氏结成秦晋之好,夫人是漪漪的姨母,于她而言却不亚于生母,这门亲事,我想夫人应当能够做主。”
话音一落,崔夫人与崔桓玉同时变了脸色。
两人皆以为,魏玹是要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