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奉御被太子侍卫捆绑着给推搡了进来,与此同时还有一位身着绯袍医者,那医者跪倒在太子面前道:“臣曹籍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曹奉御,你来说说,你在父皇每日饮下的汤药中发现了什么?”太子说道。
曹籍便说道:“先前陛下的身子久治不愈,臣便一直心生疑窦,怎奈陛下被奸诈小人所欺瞒,信任郭岐,所进奉汤药每回皆由郭岐督查,令人不能插手分毫。”
“后来陛下身体每况愈下,尚药局轮番讨论,依旧是郭岐拍板决定为陛下进奉何类汤药,臣多次劝说无果,再加上担忧龙体,故而铤而走险,趁郭岐不备,将陛下喝剩的药渣偷偷带走后细细查看,竟发现这汤药中有一味剧毒的毒药‘荪苓草’!”
“荪灵草晒干碾碎之后无色无味,形如调和之药甘草,喝下之后却会让人在一段时间之内身体百般疑难杂症呈现有所好转之相,可若长期服用,无异于饮鸩止渴,待毒素深入骨髓,便会出现高烧,咯血,昏迷不醒的症状,长此以往,只怕……只怕……”
高烧,咯血,昏迷不醒,每一样都对应了圣人眼下的症状。
“曹籍,你血口喷人!”
郭奉御勃然大怒,“你的意思难道是,我在陛下的汤药中下毒?我为陛下医治多年,感念圣人恩德,报答尚且来不及,又怎会对陛下痛下杀手!曹籍,你为报一己私仇,竟然冤枉无辜,你好歹毒的心肠!”
对太子悲痛大呼道:“殿下,此人挑拨离间,其心可诛,殿下勿要听信此小人谗言啊!”
太子冷笑不语,这时,一名内侍从殿外匆匆赶过来,对着太子耳语几句,继而递上一物。
太子翻看之后,脸色骤然沉了下去,一把将手中册子甩到郭奉御脸上。
“好你个郭岐,你还百般谗言,妄图为自己脱罪!四年前的内廷贪墨案,你分明已被撤职查办,收监关押,谁令你在短短三天之内起死回生,竟从狱中被放了出来!”
“这才不过短短四年的时间,你便步步高升,成为尚药局五品奉御,就连陛下往日汤药都出自你手,究竟是在谁其中运作,郭奉御,你还要替那人隐瞒到什么时候!你说啊!”
太子巨怒之下,上前拎着郭奉御的衣襟便是一顿怒吼。
郭奉御上了年纪,招架不住气势狠厉的太子,涨得一张圆脸通红。
“够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忽而插了进来。
太子冷笑着扔了手中的郭奉御,瞪向一侧的魏玹道:“堂兄,你这是终于憋不住了?”
“慧远乃你所举荐,四年前是你与刑部侍郎蔡彦在暗中运作,免了郭奉御的牢狱之灾,又是你将他通过梁文安插到父皇身边,监视父皇用药,那个什么慧远仙师的神药,根本就是个幌子罢?若非吃了那药,至今父皇说不定龙体尚安!”
“这么多年来父皇对你视若己出,你却在暗地里一直谋划弑君,你对得起父皇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养育之恩吗?!”
太子说着,眼中透露出既愤怒且痛心的神色,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他最希望能在他这位昔日最为强劲的对手脸上发现丝毫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