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鸾一喜,赶忙推开纪乾,瞪他一眼,“滚!”说着便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纪乾无奈,只得眼睁睁地阿鸾进去。
阿鸾近来也是多日不见沈漪漪,她惊讶地发现沈漪漪比从前更漂亮了一些,只是眉眼之间却总萦绕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哀愁,仿佛又回到了她初入王府的时候。
她记得大兄和依依离开长安回来后的那一段时日,依依的脸色很是好看,每次她看见她与大兄两人在府中一处散步,大兄的目光始终都落在她的身上,眼中的温柔仿佛都能溢出来。
而依依,也不再回避大兄的亲昵,这不过短短几个月,听到大兄成婚的消息,人便消瘦成了这样。
阿鸾又是怜惜又是无奈。
沈漪漪看着这样为她担心的阿鸾,忍在舌尖打转的那句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阿鸾走后,她将袖中偷偷藏下的一张纸条撕碎吃进了嘴里。
她想要阿鸾帮她联系表哥,可阿鸾对她情深意重,她怎么忍心怎么舍得连累她。
魏玹这样的人,连自己的亲兄弟性命都置之不顾,她不能拿阿鸾的将来去赌,如果阿鸾因她受到了牵连,这辈子她都会良心不安。
又一日过去。
这几天魏玹解了她的禁足,但她很少出去,每日都足不出户地待在房间里,有时会绣帕子,有时会看书,抚抚琴,看起来心情似乎比前些时日好了许多。
白天魏玹在厢房歇息,晚上却依旧回正屋去。
那一次之后魏玹的确有些意犹未尽,但他不敢再碰她,拿自己的孩子冒险,换得一时一刻的欢愉,他做不到。
他现在只希望沈漪漪生下这个孩子后能慢慢想通,那时候两人有了孩子,她又是如此心软善良,定然不舍得将孩子丢给他一人离开。
魏玹将公务都搬到了厢房。
太子被囚禁后,圣人大病一场,朝中事务繁复难理,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圣人便再将魏玹召入宫中,希望他能官复原职,不论如何,他自小看到大的孩子,比之太子与景王都可靠许多。
魏玹做了一世的皇帝,已是厌倦至极,本不欲答应,但看着圣人憔悴的模样,思虑许久,还是点头应了。
其实便是在一处,沈漪漪也很少与魏玹说话,只低头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日午后,沈漪漪午憩起床时屋里没了魏玹的影子。
她问春杏,“他去哪儿了?”
沈漪漪这几日来都是不冷不热的,春杏不敢招惹她,陪笑道:“说是宫中有急事,世子便匆忙赶过去了,小厨房里刚做好的软酪,还热乎着,要不要奴婢拿给姑娘尝一尝?”
沈漪漪哪有心思吃东西,原想说不用了,但想到春杏适才说的那句,装作漫不经心地模样又问了遍,“可知是何急事?”
春杏说道:“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世子的神色不大好。”
沈漪漪脑中飞速转着,一边绞着腰间的系带,思量了片刻淡淡道:“没什么胃口,不想吃乳酪,你去西市的吴记食肆给我买些茱萸腌的鱼酢,我现在就想吃,你赶紧去,买回来立刻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