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右手心和手背完好无损,不用看其他部位也能确定是替身。
“那天我为小莲把脉,当时就坐在她的右手边,她却翻身让我看左手,后来我让她伸右手,她又借口右臂摔伤动弹不了。看样子早在那之前她和家里人就计划用金蝉脱壳的法子逃跑了。”
情况复杂,情势紧迫,但万万不能一味图快。
柳竹秋欲开口,萧其臻也正想说什么,二人的话头撞在一处,男人难为情地低下头,柳竹秋笑着请他先讲。
“还是请先生先讲吧。”
“大人是审案官,比我看得多想得远,请大人先讲。”
“不,还是请先生……”
柳竹秋真烦他这书呆子脾气,高兴时扫兴,关键时碍事,严肃催促道:“事态紧急请勿拘泥。”
不出意外,萧其臻的脸又红了,目光只落在尸体上,好像它比眼前的大活人好看似的,让柳竹秋更不爽。
“这案子背景复杂,我怕参与审理的官员中有贼人的党羽,是以至今仍不敢贸然申请解剖白大人的遗体,再加上这件案子,若知道内情的人多了,就更不好掌控了。”
他的聪明头脑还是很值得肯定的,柳竹秋赞同道:“现在刑部和锦衣卫都在插手案子,我们也闹不清里面有多少好人多少坏人。大人看能不能这样,我去想办法让陛下把案子交给你一人查办,由你全权总揽,事情就好办多了。”
“你……想去求太子殿下?”
萧其臻又机敏地洞悉了她的想法,证明他们在事业上还是很投契的。
得知柳竹秋在为太子办事后,他从未对此有过只言片语的探索,对他人的尊重和自身的稳重都是好搭档的必备要素。
柳竹秋想自己若是男子,定会跟他拜把子,兴许还能处成管鲍之交,可惜,可惜。
朱昀曦收到柳竹秋的求助信,向奉上经验老到的陈维远咨询建议,按照他的计策在次日向庆德帝汇报观政心得时说:
“儿臣近来阅览各部的办事奏折,发现提意见的人越多,事情就进展越慢,别的事还可讲‘事缓则圆’,唯独刑案审断都以迅捷为优。拖得时间长了,证据会消失,证人也会变得不可靠,难保不酿成悬案错案。儿臣建议凡大案要案,最初只派一两名专员审理即可,等搜集到确凿完备的证据,使案情明朗了再交由法司公议,这样可方便官员雷霆断案,不至延误时机,造成错漏。”
庆德帝夸他所虑极是,传旨内阁立刻照太子的建议拟定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