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昀曦像给钓勾加饵似的,甜美地翘起嘴角,轻声问:“你将孤王拐到这里,只是为了喝酒聊天吗?”
柳竹秋可不是投梭折齿的贞烈女子,见美人目挑心招,焉有不受之礼,先动嘴再动手,同他搂抱着滚到地毡上。
小船开始大幅晃动,拍起阵阵浪花,春风吹动春心,春光酿出美酒,只等有缘人来共沉醉。
柳竹秋解开太子的氅衣,也被他扯落了丝绦,以为今天能吃个全席。谁知开胃拼盘还未上齐,远在数丈外的侍从们突然大呼小叫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
“云杉!”
“单侍卫快救人啊!”
刺耳嘈杂扇灭舱内男女的热情,二人迅速整理穿戴,朱昀曦先探出舱外质问:“出什么事了!”
陈维远高声禀报:“殿下,云杉落进水里了!”
朱昀曦忙朝湖面张望,小太监正在水面上扑腾,他忙命单仲游救人。
单仲游爬在船舷边苦叫:“殿下恕罪,卑职突然腹痛难忍,实难领命!”
陈维远跟着慌吼:“殿下,老奴不会水啊,您看这可怎么办呀!”
“糊涂!你们把船划过去拉他啊!”
陈维远接旨后笨手笨脚操起船篙,他掌握不了划船要领,船只在原地打转。
云杉载沉载浮,离他们越来越远,向太子这边的船靠拢。
柳竹秋已走出船舱,见状将篙杆伸向他,等他抓住后拖过来,拉上甲板。
“谢殿下搭救……”
云杉死狗似的爬伏着摊平四肢,有气无力谢恩。
朱昀曦气恼责问:“你怎会掉进水里?”
“……奴才见那水里的大红鲤鱼好看,想凑近了仔细观赏,不小心栽了个跟头,差点被那鲤鱼带去龙宫。”
他已这般狼狈,朱昀曦不忍苛责,命柳竹秋划船靠岸,让云杉去换衣服。
到嘴的羊肉又丢了,柳竹秋别提多憋屈,稍后趁云杉落单时将他堵在树林里。
“云公公,你真是被鲤鱼勾进水里的,还是故意跳下去的?”
云杉最怕她假笑的样子,像小鸡瞧见潜入鸡舍的狐狸,一面后退一面虚怯道:“我刚刚差点淹死,你还忍心说风凉话。”
“哼,你凫水本事那么好,分明是个游泳能手,哄得住殿下,可瞒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