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眼自是够用的,朱昀曦问她想以什么方式施展苦肉计,主动提出了几种选项。
“孤派人出去散布消息,说你说话冲撞孤王,或者弄坏了什么东西,再或者没按时应召,总之惹恼孤王,被孤命人打了一顿板子。”
柳竹秋觉得都不妥。
“那样外人会说殿下小气,待下不够宽和,而且奸党们没亲眼看到臣女挨板子,总会疑心的。”
她处处维护主公,朱昀曦十分欣慰,让她提方案。
柳竹秋来之前已想好了,凑到他耳畔嘀咕。
朱昀曦听完一把捏住她的腮帮笑骂:“世上怎会有你这种女人!当真不知道羞耻二字?”
柳竹秋谄笑:“温霄寒这方面的名声本来就差,做出这种事外界再不奇怪,殿下的处罚也显得有理有据,绝不会受非议。”
朱昀曦准了,让她去和云杉等人商议执行。
柳竹秋单独拉云杉说话,让他交代心仪宫女的身份。
云杉心惊:“你想干什么?”
柳竹秋狡笑:“云公公上次舍命掩护我,我得知恩图报呀。宫里禁止对食,抓到就会处死,让那位姐姐留在宫中,你俩注定没结果,何不趁此机会把人弄出来,在城里找个地方安顿。以后你没事就能去看她,她得了自由生活也能舒畅了。”
云杉听完她的计策,喜得热泪盈眶,激动地跪地拜了三拜,谢道:“柳大小姐,你成全了我们就是我俩的再生父母。上次若因你而死,我定是个怨鬼,今后再为你豁出这条命,就是死得其所了。”
次日下午路经兵马司胡同的人们看到一幕惊人景象:一位身穿宫廷禁卫服色的武士骑着马,用长绳拖拽一名书生在大街上跑跑停停。
书生跟不上马速,不时跌倒在尘埃泥泞中,巾帽脱落,灰头土脸,大胡子沾满泥浆,跌跌撞撞仓惶求饶:“单侍卫,小生知错,求你饶了我吧!”
武士扭身用马鞭指着他喝骂:“大胆温霄寒,你再色迷心窍也不该猥亵殿下身边的侍女,殿下没当场处死你已算开恩,你还敢逃避这点小小的惩罚吗?”
他拖着书生在街上来来回回跑了半个时辰,直到后者筋疲力尽,像泥人倒地再也挣扎不起。
围观人群庞大,早有人认出书生是温霄寒,听说他调戏太子的侍女,七嘴八舌嘲笑:“这温孝廉哪哪都好,就是太风流,天天嫖妓狎优不够,还不时勾搭尼姑寡妇,如今爪子居然都伸到太子身边去了。亏他读了那么多书,怎不知道色是刮骨钢刀呢?”
城内连着几天议论风生,之后又传出一则新闻。
“太子殿下已消气了,还把那名侍女赏给温霄寒做妾,同时赐了一座宅子给他。”
那侍女正是云杉心仪的小宫女白桃,可笑朱昀曦被他们几个蒙得死死的,不知柳竹秋来了个一石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