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杉这次当真冤枉,缩头缩脑嗫嚅:“太子妃娘娘和池选侍听说殿下在水榭赏花,想过来作陪,命奴才来征求您的意见。”
朱昀曦知道冯如月不会主动粘人,定是池绣漪撺掇的。
他瞒着她们召柳竹秋伴驾,号称独自在此,若拒绝接见恐伤冯如月颜面,为难地看着柳竹秋。
既然肥肉吃不到嘴里,干看只会糟心,柳竹秋笑道:“良辰美景正须伴着如花美眷,殿下快请娘
娘们过来吧。”
告退前她临时起念向朱昀曦央告:“臣女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殿下可否恩准。”
朱昀曦问:“何事?”
她涎皮笑道:“臣女久慕太子妃娘娘风华,殿下能否准许臣女躲在那屏风后偷看一眼?”
朱昀曦知这两个女子相互倾慕,只是冯如月爱的是温霄寒。
他早觉这情形好笑,眼下又很宠柳竹秋,乐得赏她个高兴。
柳竹秋小心藏好,听见门外环佩铿锵,衣裙窸窣,一阵沁人馨香弥漫开,太子妃等人已步入水榭,端妍地向太子请安。
朱昀曦请冯如月和池绣漪坐下,命侍从重置酒肴,与二女酬酢闲聊。
柳竹秋听完一轮谈话,记住太子妃和池选侍的声音,透过缝隙眯眼偷张,见冯如月坐在太子左边,果然生得冰肌玉骨,娇韵欲流。又见他们下手坐着一位素腰檀口,千娇百媚的女子,是那选侍池绣漪了。
这两位丽人与朱昀曦同处一幅画面,好似珠玉交辉,笔墨难画。
柳竹秋看到妙处心里直发痒,暗叹:“怪不得世人都想做皇帝,宫里这么多美人,随便瞧一瞧也心旷神怡。”
那池绣漪最会邀宠,殷勤地为朱昀曦扇扇扑蚊,寻着话题与他说话。
冯如月端庄持重,在一旁安静倾听。
朱昀曦怕冷落她,挑她感兴趣的事发问:“爱妃可听过李正封的《牡丹诗》?”
冯如月点头,顺便背出诗句。
朱昀曦笑着亲自为她斟酒:“爱妃饮了这杯酒,再去照照镜子,就能看到诗中景象了。”
他现学现卖,拿柳竹秋调戏他的伎俩讨好老婆。
柳竹秋暗暗嗤笑,嗔他拾人牙慧,还不付她学费。
冯如月欢喜娇羞,难为情地用团扇遮住半面。
池绣漪嫉心发作,向朱昀曦撒娇:“殿下说娘娘像牡丹,那觉得臣妾像什么花?”
朱昀曦调侃:“你动不动噘嘴,活像那墙头上的牵牛花。”
池绣漪趁势娇嗔,用手绢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