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昀曦怒斥云杉:“狗奴才,这点小事都出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云杉惶急地啪啪啪自抽了几个大嘴巴,掏出手帕为朱昀曤擦拭,结果越擦越脏。
朱昀曤不好对太子的近侍发火,请求下车更衣。
朱昀曦撩开窗帘向后张望,蹙眉道:“后面人马车辆太多,停下恐造成拥堵,甚为不便。王弟可暂时穿我的衣服。”
命云杉取来备用的礼服给朱昀曤更换。
朱昀曤见礼服是金黄色的,连忙推却:“这服色只合王兄穿戴,臣弟不敢僭越。”
朱昀曦指着身上杏黄色的袍服说:“为兄今天的服色等级在金黄之上,王弟没超过我就不算僭越。再有不远就到了,你不赶紧换掉脏衣才要闹笑话呢。”
朱昀曤跋前疐后,身下车轮不停隆隆向前,左右都是太子的人,没有选择余地,只好换穿了他的礼服。
少时仪仗抵达天坛,百官已在外面迎候。
车辇将停时,朱昀曦突然双手按住太阳穴,闭着双眼直呼头疼。
朱昀曤吓得不轻,忙扶住他:“王兄怎么了?”
朱昀曦靠住云杉,烦恼痛哼:“都是上次中毒遗下的症候,发作起来便头疼欲裂,眼花无力。”
“那要传御医吗?”
“王弟莫急,为兄歇会儿便好。”
他说得轻巧,只这一忽儿的功夫,官员们已一齐跪倒准备接驾。
朱昀曤透过窗帘缝隙看到外面乌压压的人群,一时心急如焚。
见咬钩的鱼儿拼命挣扎,朱昀曦很得意,从容做戏道:“昨晚下过雨,道路泥泞湿冷,不能让大臣们跪太久。臣弟可先下车赐他们平身,让为兄再休息片刻。”
朱昀曤没奈何,按他规划好的步骤走进圈套。
他下车时穿着太子的礼服,负责接驾的礼仪官没看清,高声通报:“太子驾到!”
百官们立刻山呼叩拜:“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朱昀曤像跌入刀丛,不敢移动分毫。
那礼仪官这才发现认错了人,顿时卑陬失色,说不出话来。
大臣们没等到太子反应,有些跪在前排地便偷偷抬头张望,见颍川王立在跟前,却不见太子踪影,个个惊窘。
朱昀曤不能再迟疑,强自镇定道:“太子殿下还在车上,一会儿就到,众卿家先平身吧。”
众人谢恩起身,稍后朱昀曦便由侍从搀扶着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