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总是故意逆着我的意思说话?在你看来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柳竹秋细致入微地感受到他的急切,依然冷静求稳。
“……自然是君臣……”
朱昀曦眼神抖动,像被狠狠抽了一鞭,伸手扯开衣领,雪白的脖子和胸口洒着数点红梅,全是昨日柳竹秋撒的野。
“这些痕迹是谁留下的?”
“……臣女罪该万死。”
“世上哪有臣子敢这么对君王?”
他的怨气掺满忧伤,只令人心疼愧疚。
“事到如今你依然不曾对我动过真情?”
柳竹秋不想激怒他,也舍不得他伤心难过,忙绞尽脑汁想对策。
朱昀曦熟知她的作风,这样只会逼出一些无用的诡辩,同时意识到他受患得患失的心情影响,犯了操之过急的毛病,主动起身取消对她的禁锢。
看他垂头丧气地沉默,柳竹秋心脏不受控制地作痛,又不能急于哄慰,思索片刻进言:“殿下,臣女想给您看一样东西。”
她说此物放在家里,请云杉去找瑞福取要。
云杉领命去了,朱昀曦和柳竹秋在房中沉默相对,气氛微妙,似谈判双方的对峙,也有小情侣间的赌气。
隔了半个时辰,云杉取来一只一尺来长的小木匣。
柳竹秋打开匣子,笑嘻嘻呈给朱昀曦。匣内装着她以前买来的太子模样的小人偶,经她重描眉眼,又让春梨修改服饰,就更惟妙惟肖了。
朱昀曦认出是自己,惊奇地望着她。
柳竹秋说:“臣女收藏这人偶很久了,每当思念殿下时便取出来同它说话。”
人偶脸上的绒布比别的部位磨损严重,显是长期摩挲之故。
一股暖流涌进朱昀曦心底,故作矜持问:“你会对它说什么啊?”
柳竹秋拿起人偶,瞅着它做愁苦状:“殿下啊殿下,假如你能入赘到我家,我一定每天把你放在心尖上,捧在手心里,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说完照着人偶的脸用力亲了一下。
朱昀曦又气又笑,抓住她的胳膊责怪:“你竟敢起这大逆不道的念头。”
柳竹秋顺势松开人偶双手圈住他的颈项,熟练地吻住他。
朱昀曦像一头被她驯服的小鹿,温顺接受摆布。二人的身体早已先于心灵深深契合,随时吸引着彼此。
春潮渐起,柳竹秋在情、欲掩护下自辩:“殿下说不拿我当臣下看待,但心里时刻都装着上下尊卑不是吗?既如此,臣女又怎敢逾越君臣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