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似泥石流般迅猛,李尚宫悚然失魂,胸口转眼麻痹窒闷。
她喝下是蛇床子熬制的浓缩液,剂量足令人呼吸衰竭而死。
朱昀曦每天带着毒药以防万一,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正确无误。
看着李尚宫惊恐凸起的眼珠,他的脑门因憎恶激动爬出青筋,一面歪头躲避她左手的抓扯,一面带着无意识露出的狞笑低声叱骂:“你还当我是任人摆布的小孩子?往常那些折磨勒索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现在居然变本加厉威胁我,还想害我的女人,这下可断断留你不得了。”
李尚宫敢公然要挟,就不会容他登上帝位,事后必定出卖迫害,他当然得抢先下手。
朱昀曦从容不迫地行凶,不仅毫无罪恶感,心里还说不出的痛快。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一独属于君王的快感,今天终于体会到了。
片刻后毒素渗透进李尚宫的经脉,她的肺叶气管失去活力,不能再支持呼吸和叫喊,浑身抽搐着将魂魄挤出躯壳。
朱昀曦放心撒手,将她垂死的表情当做战果认真观赏了一会儿,朝门外高喊。
内侍们慌忙入门,只见李尚宫平躺在地,太子万分焦急地半跪在她身旁,似乎正在抢救。
“李尚宫突然昏倒了,快去传御医!”
朱昀曦下令后惶急呼唤李尚宫,那担忧关切的模样骗过了所有人,包括陈维远。
他们连忙替太子救护李尚宫,围住他安慰,生怕他急坏身子。
御医赶到时李尚宫早已销账,那蛇床子不似其他剧毒会令死者七窍出血,不深入检查探不出异常。
御医听太子说她是突然发病气绝的,纵有疑问也不敢细究,附和着得出一致结论。
朱昀曦已问过今日在书房当差的内侍,得知下午与李尚宫同来的是尹掌膳,断定认出柳竹秋的正是此人。
斩草不除根,终会害己身。
他撵走其余人,留下陈维远,向这忠心不移的老太监吐露实情。
“新来的尹掌膳看了太子妃给柳竹秋画的像认出她了,李尚宫听她告密跑来威胁孤,然后就暴病
身亡了。”
陈维远寤然而惊,他赞同处死李尚宫,却没料到太子会亲自动手。
朱昀曦淡淡吩咐:“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吗?”
“是,殿下放心,接下来的都交给老奴吧。”
陈维远坚定领命,怀着自责匆匆离去,深感是他失职才害太子手染血污,以后必须防患于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