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它还会承载更大价值,替他赋予所有宠爱和帝国女性最高的荣耀。
现在它还有机会见到它的主人吗?
朱昀曦不忍再看,倏地关闭箱盖,背转身走出几步,高昂起头,防止泪水滑落,命令近侍们都退下。
陈维远和云杉垂头丧气地抱起箱子离开,替主子难过,也替这价值连城的凤冠惋惜。
朱昀曦重回郁郁寡欢,认定再没有人能代替柳竹秋解他眉间的结,心里的锁,今生更不可能得到中意的继承人,因为孩子的母亲不是她。
灰心丧气过了一夜,次日几乎提不起精神进宫去向尊长请安,磨蹭到将近巳时,冯如月请示是否代他向皇帝告假。
他觉得这样疏懒不行,正犹豫着,云杉窜天猴似的跑进来,下跪时险些失落帽子,眉飞色舞地捧着一封信向他报告。
“殿下,大喜呀!奴才刚收到温霄寒写给您的奏折!她现在蔚县,一切平安!”
朱昀曦绝望太久,对喜讯望而却步,一时怔住。
冯如月忙问:“温霄寒怎会去蔚县呢?”
云杉高兴得声音走调,将信呈到主子跟前:“听送信人说,她随难民潮逃到蔚县投奔县令何玿微,帮隔壁阳原县令滕凤珍收复县城,应那二人邀请留下协理县务。怕您担心,先写了奏书差人送来,您快看看吧。”
朱昀曦抬起微颤地手接住信封,狐疑:“真是她写的?不是你们伪造了来骗孤的?”
云杉看他眼眶泛红,早双眼落泪,喜泣道:“奴才哪敢骗您呀,千真万确是柳、不,是温大人亲笔所写。”
朱昀曦快被巨大的喜悦撑破心房,急忙撕开信封取信阅读。
熟悉的字迹和措辞有如旱中及时雨,病中还魂丹,解渴镇痛,让他得救一般热泪盈眶。
冯如月怕他当着宫人们失态,忙支走侍从,怀着激动好奇注视那封信,发现丈夫的表情逐渐呈现学习时才有的专注,显然被内容吸引了。
柳竹秋在奏书里建议朝廷调宣府的边军入关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