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昀曦匆忙辩解:“我不是想学他们。你看小孩子想偷喝烧酒,大人们就故意喂他一口,他被辣得难受便自觉放弃了。我也是,只要让我稍微了解一下感受,我就更能约束自己不往这方面犯错。这些衣服首饰你若不喜欢,我之后都会赏给本次立功将士的妻女,绝不浪费。”
能想出这种奇谈怪论,真无愧大臣们顽劣荒唐的评语……可他也是出于信任才对她释放天性.
柳竹秋尴笑:“殿下后宫美女众多,为何要让臣女陪您试验?臣女的姿色还够不上扮演妖妃啊。”
朱昀曦一本正经道:“因为你是唯一能迷惑我的女人啊,而且也只有你敢陪我玩这种离经叛道的游戏。”
意识到他这个提议等于将礼教纲常踩在脚下躝跞,柳竹秋兴致骤起,反正她和太子睡觉也是常人眼中的荒唐事,何妨荒唐彻底?
“那要从哪个妖妃扮起啊?”
“妹喜,妲己?”
“这两个太有名了,没什么新意,我先扮个赵合德,您瞧瞧像不像。”
朱昀曦雀跃地替她挑选了一件大红色的花鸟纹秀袍,黑色织锦马面裙,罩上芙蓉样式的云肩。
柳竹秋去帘幔后换穿,挽好发髻插上珠钗,花蝴蝶般轻盈亮相。
朱昀曦想象中的形象立刻被真人压倒了,目不转睛端详,半晌只说得出一个:“好”字。
柳竹秋做任何事都能全情投入,接着搔首弄姿地用戏腔吟唱:“赵氏双姝姿色秀,妖娇惑主啄皇孙;红颜祸水亡汉祚,水蛇腰开地狱门。”
边唱边妖娆扭摆着靠近朱昀曦,抛个媚眼提醒:“殿下,该您了。”
朱昀曦醒悟自己该扮演汉成帝,忙装腔作势对白:“爱妃柔情似水,令人痴迷,朕愿随卿醉死在这温柔乡,管他浮生几何。”
柳竹秋默契媚笑:“就怕臣妾这股水,会灭了你汉家的火。⑥”
说完恢复本色,认真强调:“殿下,虽然史家习惯把亡国的责任归咎于后妃,但臣女认为亡国之君才是罪魁祸首,后妃们深居宫中,哪有能力左右国政呢?”
朱昀曦正在兴头上,匆忙打断:“我知道,我知道,那些昏君都是狗,敢做不敢当,拿女人做替罪羊,我绝不会学他们。你扮得很像,快转个圈让我瞧瞧。”
柳竹秋应他要求拿腔作势摆了几个姿态,逗得他心花怒放,急着要看下一个。
下一个是骊姬⑦。
“大王,太子在胙肉里下毒谋害您,无非是仇视臣妾和奚齐,请允许我们母子逃去别国,或者干脆自杀,免得日后受这不孝子荼毒。”
“爱妃勿慌,待孤处死这逆子,立我们的奚齐做继承人。⑦”
之后是潘玉奴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