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温霄寒吗?他什么时候做了这么大的官?”
“你们还不知道呀,他出使鞑靼,随后在山西平叛剿匪,后来又在边境协助太子击败鞑靼叛军,是朝廷的头号功臣呢。”
温霄寒素有仁义之名,百姓们都希望他能平步青云,这样就多了一个为民做主的好官。
朱昀曦坐在车内,耳听得人群夹道欢呼,声浪层叠不穷。
他让云杉推开一点窗缝,悄悄向往张望,视线瞟过热闹场景,最终落定到柳竹秋身上。
一直看不惯她扮大胡子男人,可今天瞧着她那神气活现,举世共钦的英姿,他不禁得意倍增。
将来他可能达不到唐宗宋祖的功绩,但老婆一定比他们的都厉害。
柳竹秋发现朱昀曦正在探视,欢笑着回望他,心情与之仿佛。
太子不负臣民期望威武凯旋,作为本次胜利的功臣之一,她与有荣焉,仅仅是这一刻的光彩便不枉此生了。
车驾行至护国寺,她在道旁跪地迎驾的官员中看到父兄的身影。
柳邦彦也瞧见女儿了,早心情复杂地低下头。
柳竹秋有意在他们跟前下马,待官员们起身后向他们礼貌施礼:“有劳大人们前来迎接,诸位都辛苦了。”
众人连忙还礼,争着殷勤问候。
一人恭维:“下官听闻陛下已封温大人为忠勇伯,实乃可喜可贺。”
柳竹秋含笑谦虚:“微末寸功不意得此隆恩,晚辈惶恐之至啊。”
即刻收获更多赞誉,都说她“居功至伟”,“实至名归”。
她瞅见父亲面红耳赤不吭声,存心捉弄他,笑问站在他身旁的柳尧章。
“叔端兄,你的腿伤还要紧吗?”
柳尧章忙笑道:“谢大人记挂,已经不碍事了。”
柳竹秋顺势向柳邦彦拱手:“当日晚辈初到京城,囊中羞涩,幸得去非公低价赁房与我容身。晚辈时刻不敢忘记您这些年的照拂,今日正好当面谢过。”
说罢向他深深一揖。
外人看这是求之不得的人情,柳邦彦却知道女儿在恶意挤兑,像踩着蒺藜,老脸胀成猪肝色,不得已强笑着违心客套:“金鳞本非池中物,大人能有今日的成就,老夫也替你高兴。”
他想动一动僵硬的身体,挪步时不慎踉跄,被两边人手快扶住,急忙尴尬解释:“腿有点麻,不碍事,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