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尚志不用春梨帮忙,亲手将食材配以作料搅拌均匀,用荷叶包成口袋状放入小蒸笼用小锅蒸煮,不久食物的鲜香和荷叶的清香随着水汽弥漫开,惹得人胃口大开。
柳竹秋唾液直涌,搁下画笔来尝鲜。
春梨替主人剥荷叶,笑赞:“裕哥你不是傻子吗?从哪儿学的这手?”
柳竹秋怪她口没遮拦,悄悄瞥她一眼。
陈尚志不以为意,笑道:“以前尤妈妈在时经常做给我吃,我看久就会了。”
柳竹秋夸奖:“难为你想到这种新鲜吃法给我开胃。”
少年傻笑:“其实我也想吃。”
他憨直的模样太可爱,柳竹秋哈哈大笑,不觉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霎时间连她在内,屋里的人都惊呆了。
该死,我怎会情不自禁轻薄他?怪他太像殿下了吗?
她若表现出窘态更要丢脸,硬是不慌不忙缩手,全当没这回事。
陈尚志脸红如赤,目光局促向下,大概搞不清状况。
春梨忍笑替主人解围:“裕哥模样讨喜,小姐何不认他做干儿子?”
“死丫头。”
柳竹秋伸手掐她一下,厚起脸皮下台阶。
“不过以后要是真能生个像裕哥这么乖巧的儿子就好了。”
陈尚志随着她的玩笑赧然咧嘴,小心翼翼释放欢喜,一顿饭吃完他的脸仍像花期漫长的月季保持着娇艳的绯红。
第一百六十六章
柳竹秋连夜画完一幅画,带去求见皇帝。
庆德帝想是料到她要替惠音求情,数次拒见,直到三法司宣判惠音触犯大逆罪获剐刑,被他下旨改判为斩立决后,他才在建极殿召见柳竹秋。
柳竹秋明白皇帝的这些态度已显示此事不容商榷,冒着触逆鳞的危险觐见。
进殿前庄世珍亲自接待她,低声警告:“陛下近日身心疲累,请忠勇伯斟酌言辞,切勿令他伤神。”
这定是庆德帝授意的,警告她别多嘴惹祸。
柳竹秋跪拜在皇帝座下,神情肃穆。
庆德帝打量她铁了心要触霉头,面色比平日冷三分,问:“晴云何事急着求见?”
柳竹秋躬身道:“启奏陛下,微臣是为家母来的。”
庆德帝纳闷:“你母亲不是早已过世了吗?”
“家母是在微臣刚满周岁时病故的,微臣完全不记得她的长相。日前微臣出城狩猎,在山林中看到一幕情景,深受触动。回家后将其描绘下来,乞请陛下御览。”
她双手献上画轴,近侍接下呈送到庆德帝跟前的案几上,打开供其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