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裕哥是她的亲外甥嘛,而且跟您长得很像,师太见到他就如同见到您。”
朱昀曦不乐意了:“那小子呆头呆脑的,回头我娘还以为我也生成那样。”
听他鄙视陈尚志,柳竹秋需要靠演技支撑笑脸了。
血缘还真不能界定人的种类,枉自陈尚志担心表兄受苦,催着她去报讯,早知太子是这个态度,真该让他多难受一阵子。
朱昀曦看不破柳竹秋的心思,却了解她的好恶,醒悟方才的话不厚道,连忙修补:“那小子傻是傻,但好歹是我的亲表弟,我还得尽力关照。以后每月送三百两银子给你做养育费,帮我找人好好伺候他。等再过两年就给他讨个老婆,他是得病变傻的,应该能生出正常的孩子。”
这措辞像在养牲口,柳竹秋更不悦了,借口公务在身向他告退。
朱昀曦知她生气了,忙拉住哄:“我又说错什么了,你指出便是,何必赌气?”
被柳竹秋否认,他便自行猜测。
“是不是我说了嫌弃那小傻子的话,你就不高兴了?还说我是你人生里最重要的男人呢,结果转眼就为其他男人跟我闹别扭。”
柳竹秋已识别出撒娇是太子牵制她的手段,果然敌我双方的长进都是同步的。
他们都把彼此的底细摸透了,善意沟通就变得比负气对抗更合算。
毕竟还要长久相处,若动不动苦大仇深,针锋相对,等于跟自己过不去,最好能一边打情骂俏一边谈妥买卖。
她娇俏微笑:“殿下,为君者应常存仁民爱物之心,您平时对下人都宽容慈爱,怎么能轻视自己的昆玉④呢?”
朱昀曦辩解:“我没轻视他,但那小傻子……”
他关注柳竹秋的眼神,“小傻子”三字刚出口,她的眼里便蹦出不屑。
他立马修正:“好吧,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叫他傻子了。可他脑子是不正常啊,我说实话也不对吗?”
柳竹秋媚笑:“殿下怎么会错?即使您有一天手脚颠倒着走路,那也是天地摆错了位置。”
朱昀曦放弃挣扎,搂了搂她以示求和,而后迅速转移视线。
“我最近都没胃口,衣服都松好多。”
柳竹秋不怪他装可怜,见面时就瞧出他的确清减了不少。
朱昀曦怕她不心疼,抓住她的手往自家胸口下按。
“你摸摸,肋骨都一根根突出来了。”
柳竹秋是有点不落忍,搂住他的腰嗲声嗲气哄:“殿下受了好多苦,如今苦尽甘来,您可得好好吃饭了。”
朱昀曦委屈地看着她:“我现在就有点饿了,想吃你以前做的酥饼。”
那道菜太麻烦,柳竹秋懒得费神,换一个应付:“点心怎么能当饭吃,臣女刚学会一道荷包饭,口感清爽,还能滋补身体,让他们送食材过来,在这儿就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