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收到他的告白,她感受复杂。
被可爱的美少年爱慕是个人都会窃喜自得,但更多的是彷徨。好比捡到价值不菲的巨款,不想舍弃,又不能堂皇使用。
很多事都似这般一时半会儿辨不出子丑寅卯,陈尚志也没要求她马上表态,她决定暂行搁置,视其发展再做判断。
昨天他担心成那样,脱险后应去打个招呼。
柳竹秋来到陈尚志的住处,施二先出来接着,说:“裕哥不知在哪儿磕破了头,小的正想去向您禀报呢。”
柳竹秋忙进屋查看,见陈尚志坐在椅子上,一个婆子正用药酒帮他涂额头上的伤口。
那大片青紫重叠的伤势为多次碰撞造成,婆子和施二推测是他白天趁人不备时自己撞伤的。
傻子常有无意识的自残举动,但柳竹秋知道事出有因,忙让其他人出去,盯着他关问:“裕哥,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陈尚志怯然不语,经她严厉逼问方说:“我想求观世音菩萨保佑你,今早起床一边祷告一边磕头,不知不觉就这样了。”
柳竹秋百感交集,怀着心疼责备:“你这事办得比真傻子还傻。”
陈尚志低落道:“我没能力帮你消灾解难,但总得为你做点什么吧。尤妈妈说观音菩萨最是慈悲,诚心求她必有回应,你这么好,菩萨定会保佑你的。”
柳竹秋叹气而笑:“刚才宫里传旨下来,陛下只罚我停职反省一年,可能菩萨看你这么有诚意才助我躲过一劫。”
陈尚志惊喜地蹦起来。
“你真没事了?陛下会不会拉不下面子重罚你,先下道圣旨给外人看,以后再暗中为难你?”
“你还蛮机警嘛,我想他还犯不着这么阴险地整治我,不过事情总有万一,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少年握住她的手,坚毅道:“我会保护你的。”
她明知他没本事兑现承诺,却能踏实接受这份心意。不像面对太子的示爱总要患得患失掂量用意,分析后果,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人们都偏爱纯粹的感情吧。
次日朝廷公布对造反团伙的处罚结果,以唐振奇为首的二百七十三名罪犯被判凌迟,另有一千九百二十五人处斩,抄家流放者多达三万,人数还待追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