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韩氏拍案起立,声音洪亮,“好你这婆子,竟敢为钱违逆祖先,来人哪,把她给我拖下去!”
“大嫂且慢,我孟家子嗣断不会做出这样不识大体的事情,还请大哥细审这婆子!”余氏赶紧站了起来。
韩氏又坐了下来,挑着眉嘲讽道:“弟妹这句话我倒是不乐意听了,伶玉是什么样的姑娘我们可不敢笃定,毕竟不是咱们孟家的血统,不过周婆子是跟着我从娘家来的妈妈,难不成她还能冤枉伶玉?”
余氏上前抱着伶玉,眼里泛起了泪花,“我知道,大哥大嫂从未将伶玉当成自家人,但我把伶玉看作亲生女儿,这样我也不算你们孟家人了!”
“是啊,弟妹若是执意这么说我也没办法。”韩氏不痛不痒地说道。
伶玉一听心里很不是滋味,伏在地上的手默默握成了拳头。她终归还是被这个身份牵制住了,现在就算把整个厨房轰动了也查不出什么,只会得罪大房,连累母亲。伶玉不愿给母亲惹麻烦,还是强忍着不甘,开口道:“找不出女使,而周婆子又一口咬定是伶玉,伶玉无话可说。”
余氏震惊得看着伶玉,孟大老爷赶紧说道,“什么孟不孟家人,弟妹可别这样说,是你大嫂说话冲动了,伶玉自小便养在我们孟家,早已是我们孟家人了,这次念在初犯就轻饶了吧。七福!把周婆子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琰玉方才一听伶玉的话都幸灾乐祸地笑了,这下赶忙说道:“爹爹,周婆子也是无辜呢,既然三妹妹都承认了,不如叫她替了十板子吧?”
余氏瞪着孟琰玉,琰玉赶紧躲在韩氏身后一脸无辜。韩氏深吸口气,对孟大老爷轻声道:“老爷,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院里的事儿你不会管就不要插手了。明早还要上朝您就先回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就行,这寒食的礼节可不是就这样轻描淡写了去的!”
孟大老爷看了眼余氏和伶玉,犹豫着继续以一家之主的身份开口:“寒食乃以忠孝为骨,诚信为魂,这是咱们民族根祖的传统,而一个家族遵守了孝道方能和谐,唯有诚信方能长远。若是有人对祖宗不敬,对前辈不孝,确实不可随意放过。”韩氏低头称是,孟长柳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既然刚刚伶丫头自个儿承认了也算是诚实,便罚个板子去祠堂跟祖宗忏悔去吧,打十板子也算是对祖宗有个交代。”韩氏见孟大老爷离开便赶紧打发了周婆子去做苦力,看着伶玉罚过十板子去跪祠堂了。
余氏只能跪着求嫂嫂,却被韩氏无情地一把推开,还俯视着她一脸鄙夷地说道:“弟妹何必为了不干己的事情伤神呢,也落不得好,既然你想陪她就一道跪着吧。”
琰玉也扭着腰身走过,“伶玉怎么越来越不懂事还连累婶婶呀,早点承认便不必跪了呗,打两下也就是打她个嘴硬。”
伶玉看着母亲这般可怜默默咬紧了牙关,随即朝韩氏磕头道:“大夫人宽宏大量,今日之事全是伶玉一人任性所为,母亲实在是无辜。何况嫂嫂罚跪弟妹,这事儿传出去了怕对您的美誉有损,还请您放我母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