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玉看着曹昌玹,明白他这是给自己台阶下呢,抿了抿干燥的唇立马接话,“我正巧拿药箱去给余表哥用的,不如就先替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曹昌玹低头偷笑,随即随伶玉坐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伯爵府的庭院还是美的,一片花海在月光的沐浴下恍若仙境。
伶玉替曹昌玹卷起衣袖,看见血肉模糊的伤口不禁皱起了眉毛,眼里有些心疼。
曹昌玹想伸手去抚平伶玉的眉毛,刚伸到半空突然停住,想起昌玘说的“你别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随后将手又默默缩了回来,便玩笑道:“有这么可怕吗?你瞧你这眉头,都快纠成一个结了!”
伶玉一听赶紧控制了下表情,继续投入地替他包扎伤口,“今日真是谢谢你了。”
曹昌玹笑了笑,慢慢地看着眼前这个认真的女子出了神。
两人各怀心事,但想着的都是对方。
忽的曹昌玹脑海中浮现起伶玉要被那个汉子欺负的场面,连忙抓起了伶玉的手。
伶玉被他抓得有些不知所措,担心地询问道:“你没事儿吧?是不是弄疼了?那我轻点。”
曹昌玹看着伶玉咽了咽口水,随即拿出纱布随便在胳膊上一裹就赶紧把伶玉轰走了。
“好了好了,弄得差不多了,你快走吧!时辰也不早了!”曹昌玹把药箱放到伶玉手中便催着她离开了。
伶玉有些不解,想了想确实时辰不早便离开了。
曹昌玹看伶玉离开,立刻回房间关上了门,用手扶着额轻叹了口气。自己为什么总是鬼使神差地做出一些自己完全没意识到的动作,他到底是怎么了?
夜已经很深了,眼看就要破晓,伶玉赶紧走回去,却在路上碰见了余若鸿。
余若鸿瞧着似是正往伶玉这边来,手臂上还裹着乱七八糟的白布,渗透着血迹。
“伶玉妹妹!”余若鸿眼里有些惊喜,“你怎么在这儿啊?”
伶玉捧着药箱不知所措,“我...我...”
余若鸿不等伶玉说什么便开口道:“你看我这伤在右手,院里的下人们都歇息了,我也不太方便,正巧你有药箱,不如就帮我一下?”
伶玉看见伤口心里有些愧疚起来,今日若不是余表哥,恐怕自己和馨儿都是有去无回了,便赶紧点头答应,“好好,方才怎么没叫刺史府的大夫看一眼啊?”
“不碍事儿的,怕母亲担心,这不连下人都没敢说。”余若鸿坐下来让伶玉帮着处理伤口,看伶玉皱起了眉头安慰道,“这点小伤不碍事儿的,你忘了咱们小时候有一回一道玩耍,我摔得可比这流的血多!”
伶玉松了松眉心,接着绑纱布,“今日真是谢谢哥哥,不然我和馨儿不知该如何。”
“你是我妹妹,再说也是为了箬溪的大夫,不必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