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玉往真定府的方向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
“好了,那便抓紧赶路吧,少夫人有了身孕,你们慢点走,听到了吗?”孟瑾文朝车夫说道。
余箬溪看了他一眼便和伶玉上车了。
伶玉瞧了出来,关心道:“嫂嫂怎么都没理大哥哥?”
“这么快又改口啦,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表姐!”
“可你还是我嫂嫂啊!”伶玉挽着箬溪,“你看大哥都专程来接我们了,你们有什么矛盾也都解了吧,夫妻俩哪有隔夜仇啊。”
余箬溪思考了会儿,随即笑着摸摸伶玉的手,“知道啦。”
身后远处的瞭望塔上,曹昌玹正站在那里眺望远方,看着孟家的车马渐行渐远。
曹昌玘也走了过来,“三哥自幼舞刀弄剑,背上的伤应该也没放心上,为何不再一道送伶玉妹妹回去?”
“嗯?”曹昌玹正走着神没听清。
曹昌玘见三哥眉头紧锁,许是在忧恼着,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真定的天好漂亮,仿佛京城的天都没有这样蓝。”
曹昌玹听着抬起头看天,心不在焉的,“是挺漂亮的,万里无云。”
“没有云,才显得这样清澈,咱们人心里有想不明白的事儿定也是因为有云遮着吧。”曹昌玘看了眼昌玹,见他眉毛依旧紧锁,便接着道:“三哥是不是有时候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曹昌玹低头沉默了,昌玘接着说:“若云层不厚,风吹一吹也就散了,三哥是当局者迷,其实困着你的云层并不厚,没有风,你自己绕个道兴许就能看清。三哥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去把行李放一放。”
曹昌玹皱着眉随即转头朝昌玘说:“对了,还没问你,怎么没一道回去?”
“就,想等你一起,反正我也不急。”曹昌玘笑道。
曹昌玹点点头,突然余光瞥见昌玘手上拿着一只像簪子一类的东西,疑惑地问:“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
曹昌玘赶紧把手别到身后,“在摊子上看到的小玩意,不足为奇。”
曹昌玹没再追问,继续看着远方,昌玘也静静地下了楼。
伶玉他们到孟府外头已是黑了半边天了,孟大老爷和韩氏都出来迎接,只是韩氏眼里依旧只有她的儿子儿媳。
“儿子接回来啦!”韩氏先看了眼儿子,随即视线便聚焦在马车上,待箬溪一下车便迎上去,“箬溪!怎么样啊,在定州,都挺好的吧?来,快进屋,外头热。”
伶玉本是扶着箬溪下来的,被韩氏一挤便被排除在外,箬溪关切地回头看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