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玉昏昏沉沉中感受到了兰沁粗重的喘息声,艰难开口,“兰沁姑娘,你放我下来吧,我无事的。”
“娘子都疼成这样了还叫无事呢!”兰沁边说边喘,“若是您出了什么事,三爷回来定要伤心难过……”
伶玉一听温柔地看向兰沁,原来她真的很喜欢三爷。
背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府里的人便带着轿子来了。兰沁费力将伶玉扶起轿子后,伶玉突然拽住了兰沁的衣袖,“我的馨儿还在外头帮我找大夫,麻烦你替我派人去寻一下她,多谢。”
兰沁真诚地点了点头,安置好伶玉后便按她说的做了,自己则是累得瘫在了地上,双腿软得不得动弹。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兰沁的汗水都浸湿透了外衫。
到曹府后,高氏听说伶玉病了,连忙找了大夫来,“大夫,我家伶玉怎么样啊?”高氏握着伶玉的手,语气焦急地说,“是不是有身子了?”
大夫仍在仔细诊断,伶玉连忙打断婆母,“母亲,我应该不会是喜脉。”
话音一落,屋子里安静得只剩炭盆里火星子的声音。
“为何不会是喜脉,你们那般恩爱,这都成婚整整一年了还不曾有过身子,这怎么也不可能啊!”高氏说着满脸不相信,“我昨儿个去义王府家的赏花宴,可是听王妃说她家小郡王妃已然有了身子呢!她虽说比你早嫁,但我瞧这日子该是差不多了。”
伶玉一听王妃立刻紧张了起来,苍白的面色又雪上加霜,先前看见二姐姐与李荣一道,这孩子该不会……伶玉刚想着又连忙在心里否定了这个答案,不会的,二姐姐怎么可能做这样的蠢事,怎么可能会置孟家的名声脸面于不顾,孩子定是安怡郡王的!
正想着,大夫将盖在伶玉手腕上的帕子收了回去,高氏见状连忙起身凑到大夫跟前询问,
“大夫,到底是不是喜脉,您说啊!”
“夫人,这种事娘子自己再清楚不过了,若是寻常人家娘子一月不来月事便已然知晓。”
高氏眼神里的期待瞬时黯淡了下来,伶玉正想着安慰婆母,只见她又坐下来握住自己的手,“那我新妇是怎么了,身子为何会不舒服?”
“娘子体寒,前些日子许是又感染了风寒未愈,开些方子仔细调养不碍事儿的。”
“那为何一年都未曾有身子呢?”
大夫皱着眉仔细思索了会,“娘子最近可有食红花?”
“没有啊,我又未曾受伤,为何要食红花?”伶玉纳闷。
“那娘子的香囊中可曾放入麝香?”
伶玉更加纳闷了,她对香料的要求极高,几乎每次都是自己准备香囊,更是从没放过麝香,连忙摇了摇头。
“我看娘子身子还不错,不知怎会一年还未怀有身孕,除非是误碰了红花,麝香等活血通经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