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葛仲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季宴淮,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黄升升河东道刺史,原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可谁知太子殿下横插一手,还未等来昶王,这位太子倒先找到他了,明里暗里敲打了他一番。
季宴淮唇角微微扬起,笑得意味不明。
不过春日,葛仲额角的汗都要滴下来了,“殿下……”
他又求饶地叫了一声。
季宴淮这才点头,“葛尚书自便吧。”
葛仲连忙告退,转身之后,拿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季宴淮并未停下,而是长腿一迈,走得更快了些。
“太子!”
昶王咬牙,提高了声音。
下朝的官员见着两人碰面,都悄悄加快了步伐,朝中有谁不知道,这昶王与太子殿下私下里一向不和。
声音这般大,恐怕连殿外候着的王海都能听见了。
“三弟叫我?”
季宴淮这才停下脚步转身看他,漂亮的脸上当真带着疑惑。
“是。”昶王看得牙根发痒,“臣弟叫了太子许久,怎么太子还越走越快了,难道是臣弟得罪了太子?”
黄升是他好不容易笼络的官员,就被他这么一句话就给打回了原形,不但没升成河东道刺史,还被父皇斥责。
“听说前些日子,三弟去了飞仙阁?”他突然没头没脑问道。
昶王不知道他卖什么关子,这飞仙阁虽听着雅趣,可却是供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难道他是想在父皇面前告状?
不等他想明白,季宴淮又道,“那想来三弟便能明白了。”
“明白什么?”昶王警惕地盯着他。
季宴淮轻声一笑,“站在高处,自然是看不见也听不见底下的人喊声的。”
……
昶王气得脸色发红,季宴淮这话,既挖苦了他的身高,又嘲笑了他的身份。
虽然这是事实。
季宴淮欣赏了他气急败坏的表情一瞬,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昶王……”
福喜瞥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昶王,心中默默补上后面的几个字,还真是又坏又蠢。
若不是淑妃,怕是早就被殿下捉住把柄了。
今日的长宁殿,似乎有些不同。
他在门外就听见里面欢声笑语,阻止了要行礼的人,悄悄走了进去。
榻上的女孩儿今日穿着素色对襟小衫,莲红荔枝纹高腰襦裙,束得腰纤纤一握,耳边一对珍珠耳坠让她耳廓如染了一点胭脂的小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