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棠棠此时又委屈又憋屈,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哪里还有理智,见他过来,下意识地就朝他的脸招呼过去。
“啪!”
一声脆响。
水榭里安静了一瞬,福喜连忙跪了下去,其他人也纷纷反应了过来,战战兢兢地跪成一团。
季宴淮却咬牙与她倔强的眼睛对视一瞬,骤然捏住了她的脸颊,“你就这么想回去?”
脸颊生疼,她仍是盯着他,缓缓点了点头。
季宴淮甩袖愤然而去。
棠棠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另一头,耸了耸鼻子。
福喜已经跟着他走了,底下还跪着长宁殿的人。
“起来吧。”她蔫蔫地说道。
“姑娘,您怎么能打殿下。”兰芽起身,上前扶着她的手臂,轻声责怪。
棠棠抿了抿唇,她没想打他的,只是当时实在太生气了,谁知道季宴淮也没躲。
可这话她也没说出口,就算今日她不是故意的,也是犯了极大的错,要是季宴淮一生气将她砍头了可怎么办?
午时的饭是她一人用的,虽说不合时宜,可她今日胃口的确好了些。
连着几日,季宴淮都没来长宁殿。
可外面的守卫也不再那般强硬,她现在能在周围转转了。
四月中旬,天气渐热,夜里却还是寒凉。
昨日棠棠在外面待得晚了些,回来就有些咳嗽,到了第二日早晨,更是浑身发软,额头发烫。
吓得兰叶急忙给长信殿递了消息。
不一会儿,唐初瑞便提着药箱苦哈哈地来了长宁殿。
“唐大夫。”兰叶引着唐初瑞进了里屋。
隔着纱帐,他不敢多瞧,只替棠棠把脉时,觉得她消瘦了不少。
“是风寒。”他道,“等会儿我给姑娘抓两幅药,你拿回来煎了,吃两日就没事了。”
兰叶连忙称是。
唐初瑞又赶回了长信殿。
“怎么这么慢?”季宴淮皱眉。
抬起袖子擦汗的唐初瑞:……
刚刚被揪来长信殿的时候,他看见殿下焦急的神色,便知道要早点回来,谁知他这般迅速,几乎是一路小跑过来的,竟还被嫌弃。
“怎么样?”季宴淮不满地看他,跟了他这么多年了,这点眼色都没有。
唐初瑞道,“姑娘只是风寒,吃两副药就好了。”
这话他已经说第二遍了。
那位姑娘不过是得了风寒罢了,春日姑娘家爱美,衣衫薄,受了凉,不是什么大事,偏偏一个两个的,急得跟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