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芽垂首后退两步,掀开帘子出去了。
马车里,又只剩下了两人。
季宴淮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坐到她身边,将一旁的柔荑放在大掌中揉捏。
见她无甚表情,猛地将人抱起来,放在腿上,又俯身去拿她身后小几上的油纸包,脸颊若有若无地擦过某处高耸。
棠棠脸色发红,轻轻勾起了身子,避免他的触碰,偏偏那人脸皮宛若城墙,一只手紧紧箍在她的腰上,不让她挪动分毫。
像是春日刚刚长出茸芽的柳枝,轻轻拂过,生出轻柔的痒意。
她恼火地将男人的脑袋推出去,扭身将那油纸包拎过来扔进他的臂弯中,“拿去!”
季宴淮嘴角含笑,将油纸包递给她,“打开。”
见棠棠不动,箍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她便不收控制地往他胸膛里栽去。
自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棠棠只能乖乖地将油纸包打开,又按照他的吩咐捏着一块糕点喂给他,棠棠只恨自己身边没有毒药,干脆将他药死,大家一了百了。
“棠棠,你在想什么?”季宴淮咽下一块糕点,看着她的眼神,好笑地问道。
“没什么。”她硬邦邦地回答。
“棠棠是不是想在糕点里下毒?”他仔细瞧着姑娘漂亮的眼睛。
棠棠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他。
等反应过来,不知道何时已经被迫分享了他口中的半块糕点。
“这样,我就不怕棠棠下毒了。”拇指轻轻拂过她嘴角的碎屑,他笑道。
普陀寺藏在山中。
台台青阶入深山,与世隔绝,寂静幽深,香炉里缭缭而起的青烟将普陀寺笼在其中,像是远离了红尘,又身处其中。
棠棠学着兰芽低眉顺眼地跟在季宴淮身后,在前殿上了香,又随着一位慈眉善目的和尚来到了一处禅房。
“施主,方丈已在里面候着了。”那和尚道。
季宴淮谢过和尚便要带着棠棠进去,谁知她有些娇气地皱了眉头。
“怎么了?”他将人拉着,轻声问道,
棠棠见那和尚已极有眼色地离他们远了些,便微微嘟起了红唇,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在桐花村,她总是坚强开朗,到了长宁殿,她又忧郁憔悴,从未像此刻这般,像个小姑娘,娇娇气气地向他撒娇。
季宴淮十分受用,温柔地捏了捏她的手背,“累了?”
棠棠白他一眼,点了点头。
今日他们是从普陀寺徒步上来的,累了理所当然。
季宴淮轻笑一声,他忘了,棠棠前些日子心中郁结,胃口不好,不比在桐花村时能整日不停地走了。
他朝一旁低眉顺眼的和尚招手,那和尚立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