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将亮,花褪便带着一众人到了北城门。
棠棠今日和她们穿的一样,红色百褶纱裙,玉色襦衫,银红色半臂,腰间坠着珍珠,纤细白皙的手腕上各戴着一串铃铛。
她有些紧张地看了看正在和守卫说话的花褪。
一旁的星雨瞧见,悄悄勾了勾她的小指,见棠棠望过来,悄声安慰,“别怕。”
棠棠笑着点了点头。
心中很是感动,“花褪”里的姑娘少年性格各异,却都十分善良,就如星雨,虽有些沉默寡言,却是最细心温柔不过的。
花褪塞给那守卫一锭银子,转身过来,撞见棠棠的眼神,露出的一双眼睛轻轻弯了弯,随后上了马车,淡淡道,“走吧。”
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马车上的纱幔便随着轱辘轻轻颤抖起来,一众少男少女,身材高挑修长,左侧少年面容各异,或浓或淡,却都面若潘安,俊朗疏秀,右侧的少女纤腰软软,身段玲珑,皆以白纱掩面,露出的一双美眸,黑白分明,似嗔似喜。
若有懂行的人在,便会发现他们下盘扎实稳健,却走得轻飘飘的。
此刻,人已多了,被这一场面震得嘴唇微张。
那车檐下坠着的铃铛清脆,更像是将人魂魄都吸了进去。
“慢着!”
一道粗犷的男声打破了和谐安静的氛围。
棠棠垂在一侧的手紧紧攥住。
马车停了下来,花褪纤纤细指掀开一角,眼皮轻掀,漫不经心看着底下的配着一把长刀的男人。
男人似与花褪相识,瞥见她的眼神,牙疼似的扯了扯嘴角,“花褪姑娘,卫大人想请您移步卫府。”
花褪冷哼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叫我去,我就得去?”
男人打着哈哈,“卫大人只叫我带话,却没说其他的。”
花褪攥着车帘皱成一团,这该死的男人怎得这般可恶,偏偏手中还抓着她的把柄。
众目睽睽之下,却不想低头。
可男人却读懂了她的心思似的,“花褪姑娘,卫大人自知耽搁了姑娘的行程,说姑娘有什么要求,自管提就是了。”
花褪轻飘飘看他一眼,放下了车帘。
男人有些琢磨不透,又觉得自己倒霉,这花褪姑娘与卫大人似乎有一段纠葛,怎么这差事就轮到他身上了。
“回去吧。”马车内,女子的声音淡淡的。
棠棠一惊,却听星雨道,“别怕,花褪姐姐的旧识是大理寺卿卫景卫大人,想来找你那人也是闯不进卫府的。”
可季宴淮是太子。
一众人又招摇过市地去了昌化坊的卫府。
花褪下了马车,瞥见站在门口的那清风霁月的男人,忍不住悄悄翻了翻白眼,装模作样!
卫景沉静的眸子轻飘飘地扫过她身后那一众少年,身材挺拔修长,面容皆为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