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婶说完,又抹脸一笑,“这样也好,他也不必担心有一天,你离开他了。”
棠棠听完,嗓子有些难受地哽了哽。
周大婶看见她眼中含了泪,又有些后悔,人都去了,干嘛又凭白让活着的人难受呢?
“棠棠,你别伤心,你爹这辈子啊,过得很开心。”
西边儿的太阳已经快被青山掩住,留下最后一丝光辉落在棠棠手上。
“嗯。”她轻声答道。
将周大婶送回去之后,正好碰见要来找她的周朗。
“棠棠,你在京都……过得怎么样?”
两人并排走了一段路,周朗突然开口问道。
棠棠闻言默了默。
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季宴淮有时很恶劣,可大部分时间,他其实对她很好的。
见她沉默,周朗以为她受了欺负,停下脚步看着他,“有人欺负你?”
他有些焦急的模样让棠棠回过神,连忙道,“没有,我过得,挺好的。”
说完,便抬脚继续往前走。
两人自幼长大,在几个月之前,还能谈笑自若,可此时,竟只剩下了沉默和尴尬。
棠棠正想着事情,倒觉得没什么,只是对周朗来说,难以忍受。
娘不让他问,可看着棠棠身上的衣裳,他也知道,棠棠如今的身份是他不能肖想的了,可心中又觉得不甘。
明明在阿宴来之前,他们还好好的。
“你知道阿宴去哪里了么?自你走后,他也不见了。”周朗手中拿着一根长棍,有些气恼地打着路旁的野草。
棠棠心中一顿。
“他,也在京都。”
周朗蓦地睁大了眼睛,“他也在京都么?”
“是。”棠棠轻声道。
……
什么气恼和不甘统统成了丧气。
两人又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