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他此刻最需要的只是休息,她便只点了点头。
“不错啊。”
那男人刚处理好一个被砸了脑袋的病人,走过来看见大叔的腿,朝棠棠说道。
“还有么?”她问。
男人先是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意思,下意识看向她。
对上她乌泱泱的眼睛,立马反应了过来,“跟我来。”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可因为大夫太少,许多重伤的人都还未得到救治,更别说南营里那些轻伤的人了。
棠棠先是跟着徐冀处理东营伤重的人,到了酉正十分,去了外面的大夫回了营地,棠棠便又去了南营。
虽是轻伤,可若拖太久,也有些麻烦。
棠棠刚刚踏出东营,便看见季宴淮迎面而来,她脚步一顿。
对面男人一身黑色劲装,头发由玉冠高高束起,明明与在桐花村时的装束一样,却透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味道。
她有些不明白,当初奉新县地动,他不顾危险也要前来救灾,为何偏偏她就不能来。
两人都停在原地,冷冷看着对方。
“棠棠,你在这里做什么?”徐冀一出来,就见着她在门口发呆,问道。
抬头又见着不远处的季宴淮,连道,“太子殿下。”
季宴淮看着并肩站着的两人,忽地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徐冀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以往殿下虽也冷漠,可不像今日这般对人不理不睬的。
“你和殿下认识?”他迟疑地开口。
棠棠收回眼神,摇了摇头,“不认识。”
徐冀看她一瞬,真的不认识?
她也不再解释,朝南营指了指,“我先过去了。”
奉新县地动第四日清晨。
曦光还未破出云层,东方只泛着一层鱼肚白,远处的山,近处的草都还浸染着朦胧的湿意。
奉新县没有升起炊烟。
只有这块郊外的平地有着生机。
“太子殿下要将死者全部焚烧!”
突然,一道带着惊惧的声音如同一颗石头猛然被扔进了他们这潭死水中,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渐大的声音吵醒了靠坐在稻草上的棠棠,她先还有些迷糊,不过见着这些人脸上带着惊惧和愤怒就往外冲,骤然反应了过来。
她试图将人拦下来,可昨日还对她感激不尽的伤者此时只愤怒将她推开,不过眨眼之间,便走光了,留下几个大夫面面相觑。
听着外面的动静,棠棠连忙跑了出去。